鲍儒仁
翻阅陈年存藏,一个旧信封引发起对父亲的怀念。
父亲实属无产者。解放前,房无一间地无一垄;解放初,阶级成分定为贫农;从合作化到农业学大寨,辛勤地奋战在农业第一线。我从念小学到读大学,因为家贫一直享受最高助学金,是党培养我成为村里解放以来考上的第一个大学生。
在我学生时代,父亲常对我说:“咱们家贫,你要发奋读书。生活上不要向富人家子弟看,要记住‘寒门出贵子,勤学事可成’这句话,以读书改观咱们家的门庭”。
1971年2月,我大学毕业分配时,有人拿我爷爷说事。我爷爷年轻时学过“看日子”,加上村里人迷信,找我爷爷在婚丧嫁娶择良辰吉日的人很多。
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和人讲过。之所以要作文记之,是想讲出一点感受,那就是“黄连苦,贫穷更苦”。我出身的家境可谓赤贫。童年在街上耍,被王福政老师看见了,王老师和妈妈说:“大嫂,让孩子上学吧”,妈妈说:“家穷实在念不起书”。王老师说:“解放了,家穷可以不交学费,叫孩子来念书吧”。此刻,我才遇到了入学之幸。我的父母是村里最淳朴的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辛劳度岁月。与父母不同的是,我赶上了好时代,沐浴着党的阳光雨露,读大学,在机关工作,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