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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节气“书”话

韩府

  立冬

  真像古人说的那样,时间如白驹过隙,今年的11月7日就是立冬日,“立”是开始的意思,所以,预示着从这一天起中国大部分地区就进入了寒冷的冬季。二十四节气中,表示寒来暑往变化的有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八个节气,即所谓“八节”。其中立春、立夏、立秋、立冬四个带“立”字的,表示四季中某一季的开始,称“四立”。冬,其实是 “终”的古字,试想,冬天不是一年的终了吗?按照五行学说,这个季节的特点或功能是“藏”,就外部而言,农民们收割农作物后要收藏起来;就人体内部而言,懂得养生的人对自己的精气神也要牢藏不泄。

  前五天为第一候,“初候,水始冰。水面初凝,未至于坚也。”(旧题元代吴澄撰《月令七十二候集解》)就大同而言,结冰的时间要比以上描述早半个月甚至二十天,因为先人关于二十四节气的文字描述是以中原地区为标准的。再后五天为第二候,“二候,地始冻。土气凝寒,未至于拆。”(同上)拆是裂开的意思,是说还没到了大地都冻得裂开的程度。再后五天为第三候,“三候,雉入大水为蜃。雉,野鸡。郑康成、《淮南子》高诱俱注蜃为大蛤……大水,淮也,晋语曰:雉入于淮为蜃。”(同上)自然,这是两三千年前古人的观察结果,我们不必认真,如果一定要追究,那么最好是关注这方面专家的解释。

  古人的诗词中写到这一节气的很多,作者名气最大的自然是“诗仙”李白,其诗如下:

  立冬

  唐·李白

  冻笔新诗懒写,寒炉美酒时温。

  醉看墨花月白,恍疑雪满前村。

  笔冻是因为冷,懒于写诗也是因为冷;生火炉是因为冷,时温也是因为冷;墨花如月之白,依然是因为冷,这墨花甚至让人恍惚觉得是下满前村的雪呢。短短24个字,冬天的景象十分明显,冬天的氛围相当深厚。确实不愧是大诗人手笔。

  所书两幅大篆,为与笔画较少的“冬”字协调,“立”也选取简洁的字形。横式的外廓皆取圆弧形,纵式的则皆选有方笔的字形,四字均取钟鼎文的写法。

  小雪

  大同果然是塞上边城,第一场大雪下过半个多月,历书上的“小雪”才姗姗来迟。所谓“小雪”指的就是天气变寒,已经开始下初雪,因为是初雪,故而雪势不大。如果遇上特别较真儿的人,那么就得承认祖辈相传了几千年的节气就大同、就今年而言,确实是有些偏差的。

  关于这一节气,古人是这样概述的:“小雪,十月中。雨下而为寒气所薄,故凝而为雪;小者,未盛之辞。”(旧题元代吴澄撰《月令七十二候集解》)小雪的物候是这样的:“初候,虹藏不见。季春阳胜阴,故虹见;孟冬阴胜阳,故藏而不见。《礼记注》曰:阴阳气交而为虹,此时阴阳极乎辨,故虹伏。虹非有质而曰藏,亦言其气之下伏耳。”大意是说,春末的时候因为阳气胜于阴气,所以有虹出现;冬初则因为阴气胜于阳气,所以虹就潜伏不见。“二候,天气上升,地气下降。”这情形与《周易》中的否卦是同样的情形,上下不相交通。“三候,闭塞而成冬。阳气下藏地中,阴气闭固而成冬。天地变而各正其位,不交则不通,不通则闭塞,而时之所以为冬也。”阴阳之气彻底不通,天地进入闭塞的状态。

  关于这一节气最有名的诗还要数唐人元稹《咏廿四气诗》中的那首五律:

  小雪十月中

  唐·元稹

  莫怪虹无影,如今小雪时。

  阴阳依上下,寒暑喜分离。

  满月光天汉,长风响树枝。

  横琴对渌醑,犹自敛愁眉。

  “渌醑”是酒,古人于这一时节,虽然饮酒抚琴,但仍然不能舒展愁眉。何也?无非是天寒地冻,万物萧条。另有一首出自医家之手的诗则更为客观,明显少了诗人个人的情感:

  逡巡小雪年华暮,虹藏不见知何处?

  天升地降两不交,闭寒成冬如禁锢。

  (《十二月七十二候歌》明· 龚廷贤《万病回春》)

  所写两幅大篆,横式字形较繁,多取圆笔, “小”字取《汗简》写法,“雪”字则为钟鼎文的字形。竖式多取方笔,笔画略简,“小”字取秦陶写法,“雪”字取殷墟甲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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