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廷藩
1964年,云冈石窟第二期试验工程起动,工程范围锁定在西部窟群,也就是第20窟露天大佛之西诸窟。工程试验任务中化学方面包括第23窟与24窟间墙和顶板坍塌躺卧在窟前地面的雕石,由工人用麻绳绞索将其拉起分别归位,我们对它们归位衔接产生的裂缝,应用丙烯酸酯类高分子材料灌注粘接加固。对第32窟后部顶板用环氧树脂粘接加固。对第33窟前立壁裂隙用丙烯酸酯类高分子材料灌浆粘接加固。对第14窟塔柱裂缝用丙烯酸酯类高分子材料加压灌浆粘接加固。对第1窟门栱两头垂直裂缝用环氧树脂加添料灌注粘接加固,对水平细微裂隙用丙烯酸酯类高分子材料加压灌浆加固。上述化学工程均由李哲元和我历经两年(1964、1965年)时间完成。
1964年夏,文化部文物局王书庄副局长来云冈石窟视察试验工程。 1961年云冈石窟工程队成立后,盖起十间防渗试验房。1964年10月,云冈石窟修建了化学保护研究实验室和地上、半地下化学材料及施工设备库房。其他试验工程在杨烈、杨玉柱指挥下浇注钢筋混凝土、垒砌荒料石包嵌紫色砂质泥岩支护,在洞窟前砌筑料石台阶加固,铺墁硬化洞窟内外和参观路线地面,给游客带来方便。
经过十年的奋斗,与合作单位共同完成了科研任务,赢得了文物界和社会大众的一致好评。
1978年,第一次全国科学大会在北京召开。我参加的国家科委十年规划(1963-1972年)科研项目专48-019(重292)中“石窟崩塌、风化的防止与处理”课题获得大会颁发的“围岩裂隙化学灌浆粘接加固”科研成果嘉奖,凡参与单位都获得此奖项。需要说明的是:云冈石窟获得第一次全国科学大会嘉奖(团体)是因为参加国家科委十年规划科研项目,而不是因为完成“三年工程”获嘉奖。
(三)实现周总理遗愿,完成“三年工程”
1973年9月15日,敬爱的周总理陪同法国总统蓬皮杜来云冈石窟参观。面对云冈石窟损坏的现状,周总理向中外记者庄严宣布:云冈石窟艺术一定要保存下来,要三年修好。
总理的指示,受到各级领导的重视,很快成立抢修工程领导组。1974年5月8日在云冈石窟召开第一次领导组会议。会议由省委宣传部长、工程领导组组长卢梦主持,主要研究了组成人员分工问题。会议决定:设立工程指挥办公室,刻专职公章一枚;工程维修技术由文化部文物局负责;省文工会调拨架杆、架板给云冈石窟,避免延误工期;地方政府抽调土木工程施工技术人员一名,安全保卫干部一名,采购、保管、后勤各一名。
会上,文化部文物局蔡学昌所长宣读三年工程原则和任务。蔡所长指出这次工程时间紧、任务重,遵照文化部1960年在北京召开的云冈石窟工作会议精神及云冈石窟第1、2窟和西部窟群两次试验工程取得的经验教训,确定工程原则是“抢险加固、排除险情、保持现状、保护文物”。工程任务是云冈石窟昙曜五窟(即第16、17、18、19、20窟)、五华洞(即第9、10、11、12、13窟)。
这次工程技术责任人是文化部文物博物馆研究所(原古代建筑修整所)石窟保护研究室主任余鸣谦先生。余鸣谦、杜仙洲、祁英涛三位先生是古建所名扬海内外的高学历专家。我在北京学习期间无缘见到余老,当时余老接受国家委派同李竹君先生受邀到蒙古乌兰巴托修建一处国保级的喇嘛庙。
在余鸣谦先生指导下,我们进行了三年的抢险加固工程。三年来,余老一直活跃在工地,同工段长胡文泉(借调来的工程技术人员)先生研究钢筋混凝土框架支撑等问题。余老亲自和我讲过:我们是在保护文物,绝不是修神补庙;事实证明,杨烈同志保护修缮石窟的方法措施是完全正确的,你要记住。他老人家的教诲我铭记心中,指导我一生的工作行动。
为更好地完成三年工程,云冈石窟决定招聘临时工50名(1980年初转正20人),其中具有高中文化程度的30名,参与化学工程施工工作。
当招聘来的30名参与化学工程人员到位后,我们抓紧时间对他们进行培训。首先,让他们掌握改性环氧树脂及其他化学材料的性质、用途、配方和注意事项。其次,讲到石窟受裂隙作用引起石窟洞窟的坍塌,破坏文物安全,我们应用高分子改性环氧树脂灌浆粘接加固裂隙,达到洞窟安全的目的。第三,必要时应用楔缝式金属锚杆将裂隙前的断石与裂隙后的山体牵拉在一起。待钻孔清洗干净,孔内壁干燥后安装锚杆,然后进行化学灌浆将裂隙和钻孔及锚杆都灌入浆液,待饱满后达到粘接加固。第四,灌浆时注意密切观察,发现漏浆,及时用软肥皂堵漏,避免污染石雕文物,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第五,如若只是进行断裂雕石粘接加固,粘接面必须清理污垢,用清水、酒精喷冲,待干燥后涂薄薄一层粘接材料,加热使其渗透加固;当粘接吻合粘接面时,给粘接的断裂面边缘留有适当的空隙,避免粘接吻合溢流污染雕石。最后,讲到对人体的防护问题,强调高度重视,尤其是对眼睛的保护要严加防范、倍加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