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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在记忆中的口泉河

  大同市区的几条河中,我最钟情的是口泉河。它发源于鸦儿崖乡黑流水村,经过鸦儿崖、四老沟、白洞、同家梁、永定庄、口泉,而后不再受山的挤兑,一路闲庭信步,自由自在,注入桑干河。

  最早认识口泉河,是在同家梁的软桥上。河水汹涌浩荡,从桥上走过时,心的悬空比身的悬空还可怕,似乎河的血盆大口瞬间就把一切都吞没了。长大了一些后,这条河便成了我玩乐的天堂。蓝天白云,青山环绕,蜻蜓纸鸢,蛙声蝉鸣,在河的怀抱中,我尽情编织着五彩斑斓的童年梦。

  夏日下河嬉戏,常被蚊虫叮咬,冬日忘情滑冰,两腮冻得通红。最深刻的记忆,是去墙框堡凫水。我胆子小,不敢凫,只在岸边羡慕,谁知被硬推下去,不仅口鼻被呛,那个惊慌失措几成梦魇。从那之后,河在我眼中不一样了,常常促使我用最朴实、最直接的情感认识它、理解它、感悟它。我以为,它如诗一般温馨,歌一般深情,酒一般浓烈,又像一位长辈,把浓重的情怀植入我的基因,把博大的爱融进我的血液,使我走遍天涯海角,也挣不脱它如丝的牵绊。

  口泉河是一条与煤相伴的河。且不说那川流不息的运煤车,仅仅那条贯穿一道沟的铁路,就上演了无数与煤有关的传奇。西出王村,难寻终点,穿山过崖,昼夜奔忙,拉出的煤不比流出的水少,河默默地记取了这一切,并把它刻在自己的心坎上。它一定知道,这些煤都是矿工用汗水换来的,矿工洒下多少汗水铁路才能运出多少煤,这河水、汗水与煤的深层关系,并不是一下两下就能说清的。

  后来河水少了,整条河像初五的月牙,越来越瘦弱,越来越干涸。许多曾经的美好都在我们的熟视无睹中消失殆尽。难道这就是它最后的归宿吗?

  当年的河水不见了,当年的玩伴离散了,是我们抛弃了口泉河吗?不,显然不是。应该是成长的现实逼迫我们去走一条新的路,一条通向未来但需要转换思维的路。可是,谁又能忘了那条宽宽的口泉河呢?相信当年的人不会,后来的人也不会。

  高进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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