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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是我们的社会所必需的

——访电视剧《人世间》导演李路

  李路曾执导《老大的幸福》《巡回检察组》《山楂树之恋》《人民的名义》等多部影视作品,也曾多次获得中国电视剧飞天奖、中国电视剧金鹰奖等权威奖项。 

  “《人世间》是人人都想做的作品。”李路说,能够用文字展现中国近50年社会和人性变迁的作品极少,“但《人世间》做到了,它就是一部厚重的百姓生活史。梁晓声是有情怀的作家,关心百姓生活,关心国家命运,这一点我跟他有契合的地方,平常有这方面的思考。”于是在《人世间》小说出版初期,腾讯影业与李路导演共同选择决定拍摄,并获得了《人世间》长达8年的影视改编权。 

  “对我来讲,‘人世间’这三个字非常有价值,非常有担当。能叫得起这个名字的,必须内容和名字相匹配。”李路说大家看了剧就能清楚,该剧通过几个家庭四五十年的变迁,折射出了中国整个社会的变迁。直到拍摄后期还在调整剧本,两三年的时间里,李路一直沉浸在《人世间》的故事中。其中遇到的瓶颈,是取舍的问题,是前后一致的问题。“我们一直写到了2016年,原小说没有,观众会为这一家人的命运所牵动,你的前后是否一致,非常重要。”舍弃什么?保留什么?李路和团队一直在推演、衡量、判断……“从文字到视觉化,对我们来讲比较难。”

  时间跨度50年的群戏剧本极难把控,人物的筛选、走向、比例,年代的比例、截止日期,人物的性格、命运……每一项都必须认真斟酌。在李路看来,现实题材是画人,画人很难,因为《人世间》里所有的人物,都很容易在自己家找到原型。 

  提到人,就不能不提《人世间》演员的选择,这样的阵容,早已被网友称为“神仙打架”。李路说,自己从不看名气,唯一的标准,就是合适。“我们全剧100多个人物,‘四梁八柱’有10多个人,都是最合适的。不仅是最合适,简直就是他。他就是周秉义,他就是周秉昆,她就是周蓉,她就是郑娟……” 

  波澜壮阔的时代洪流中,小人物的一思一念,都是最鲜活的大历史。正如李路所说:“《人世间》是画人的,很多人都经历了这些事,稍微一个细节是假的,建立的真实性就塌掉了。创作里边太多元素,‘真’可能是最重要的。表达的真、言之有物的真、风格的真等等,没有这个‘真’,作品一定含金量不高。”拍摄期间,李路破天荒在监视器前哭了好几次,这在他的导演生涯中是不多见的。“我算泪点比较高的人,第三方客观视角来拍戏,但也好几次情不自禁地抹眼泪。大家每个人不一样,有的人经历过那个时代,有的人没经历过,纯粹看剧情,几句台词,现场就静默了……” 

  或许是原著的底色有些沉重,或许是剧中写了太多苦难,李路反而选择了把全剧的基调调得温暖、明亮。“我们作为主创人员,不希望拿哭跟悲伤来衡量这部剧。有时候悲伤了,我们反倒音乐上做调整。发自内心的感动是要有的,但是不去煽情。温暖是我们的社会所必需的,大家工作、生活都很幸福,看了电视剧之后,还是要感觉到生活的希望、勇气和力量。”      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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