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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人长久

  国庆档,大银幕上主打3部现实题材电影——《志愿军》《莫斯科行动》和《坚如磐石》,3部电影的时间线也渐次抵近。

  如果3部连看,会有很强的逼仄感。从唤醒到熟悉,从熟悉到感同身受,从感同身受到汗流浃背,那种感觉是从远及近的锤击预感,这种预感很有压迫感。这种压迫来自本来已有意无意将要遗忘的肌肉和大脑记忆。

  现实题材就是这样,很容易对比,对比相似作品,对比真实还原。一场70多年前的战役,至今能够跨越时空感染当下的观众,证明了爱国情怀永不过时,而好的内容呈现方式也永远会让人热血沸腾。《志愿军》是三部曲,国庆上映的是第一部《志愿军:雄兵出击》,围绕决策出兵、初入朝鲜展开故事。影片呈现了3场重要战斗:第一场是志愿军首次歼灭韩军的两水洞战斗;第二场是14小时奔袭72.5公里的三所里战斗;第三次是以百人之力阻敌十几个小时的松骨峰阻击战。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新中国一岁之际,跨过鸭绿江入朝作战,保家卫国,我们为何而战?面对军备实力强大的美军如何作战?镜头语言很精准老辣,带给观众强大视觉震撼的同时,也深刻传递了保家卫国的精神内核。

  其实这几年同题材的影视作品不少,比如《长津湖》《金刚川》《跨过鸭绿江》等等。但是这部《志愿军:雄兵出击》还是同样不能缺席的一部抗美援朝作品,因为除了战争,陈凯歌还以他的视角呈现了更多层面的细节与理解。比如对张颂文和王传君的使用,几乎真实复刻了当年中国重返联合国时乔冠华那忘怀大笑的经典场面。

  近30年前,看过一部与《莫斯科行动》同题材的片子《中俄列车大劫案》,匪盗成群、无恶不作、抢劫强奸,几乎每一帧画面都历历在目。那部电影里刚出道的周杰还没有接拍《还珠格格》,不过抢劫前把车厢窗帘打结的情节让人过目不忘。再说回《莫斯科行动》,天王主演,黄轩不落下风,甚至还激发了更突破自我的一面,很为电影加分。对于不了解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前苏联解体后边贸带来巨大利益、也带来新问题这个时代背景的年轻人来说,《莫斯科行动》是崭新的、感官刺激的、明星荟萃的一部假期文化大餐。场面够酷,表演够帅,情节够天花板。而对于看过《中俄列车大劫案》的或者经历过红裤衩里缝个口袋装美金、腰里别着蝴蝶刀踏上列车当“倒爷”的时代过客来说,宁愿没有这部电影,宁愿没有这个题材。

  在一个固有价值观被打破和对市场正混沌认知的年代里,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成信条的,其实往往是在这之前没有得到良好教育和被不良风气扭曲是非的中二青年。打击罪犯可能一次行动就能将其覆灭,让人重树正确观念,也可能需要好久才能溯本正源。因为正邪之间,都有巨大的磁场坚如磐石。

  我听说《坚如磐石》的原作者、编剧陈宇最开始想把这个故事交给杜琪峰导演来拍摄,不过最后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实现。不过,《坚如磐石》的公映版虽然被各种处理,比原片删减了53分钟导致叙事前后矛盾和些许不流畅,但仍然不妨碍它成为国产犯罪片的新尺度,它仍是一部值得一看的电影。它展现了人性的复杂性和社会的黑暗面,同时也传递了一种正义必胜的信念。

  正邪之间,都因为巨大的磁场坚如磐石。邪的坚如磐石是因为如黑洞般越堕落越快乐,在黑化的路上一去无法复返;正的坚如磐石是因为正义恒在,乌云总是遮不住太阳,人道天道都不容违背。

  所以就像《莫斯科行动》里文咏珊、刘德华仍有可怜可叹的一面;于和伟扮演的黎志田在被自己人暗算击杀时,用眼神乞求不要让房间里的女儿听到的那一幕,既是让他们在绝望处才明白自己也不过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也是隐约提醒所有人,没有人能总凌驾于别人之上,没有什么金钱地位总能坚如磐石。

  人间有四季,月有阴晴圆缺。背井离乡出国奋战、怀揣梦想异国打拼和棒棒起家欲壑难填都有甘苦自知的人情冷暖,所以悲欢离合才是尘世常态,但愿人长久才显得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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