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提前好些天就开始盘算了。兴奋啊,不只喜庆的原因,更是可以和父母团聚。
想着母亲隔三差五电话里的催问,想着父亲会和我大磋棋艺,归心迫切比箭快得多。熟悉的画面温习一遍:“儿呀,坐车累了吧,又买这么多东西”,母亲一惯这样狠心地批判;可惜父亲是插不上话的,只管去招呼小孙女:“想不想爷爷啊,爷爷给你拿好吃的去”;然后撑得好稳,每次都要我摆好棋盘,盛情相邀。天知道自诩为小区象棋王的父亲在我面前屡尝败绩,输了棋也像孩子似的懊恼不已。
妻子感冒了好几天,我备足了殷勤。她问我写新东西没,我打趣道:“啥时候了,不得出现一个懂事的好孩子。”其实静下心我才能感受写作的痛快!我并不羡慕一些朋友源源不断的才情,很多时候坐在屏幕前不敲半字,思绪纵容,已是享受!
年终了,工作盘点可谓壮观:汇报、总结、述职、竞聘,当然更重要的是安全。清洁、整理、布置样样安排;自查、隐患整改、应急演练无一例外,不容懈怠。
想想女儿明年又能长高一截,又会学到很多新词汇同我交流。她还会拉着我的手做游戏吗?还会教给我“简单”吗? 几许不易却是欣喜。盼孩子快点长大究竟是不是真心话?
没有什么可以长久地给予拥抱,冬天也不能,它在松手。春暖花开自然来!
年中
除夕,值班。陆续收到朋友们的拜年信息,有意料之中,也有意料之外。内容雷同不少,喜庆为盾,抄袭也高尚。
很多年都没有这样认真地观赏一场盛宴了。钟声响后,远处烟花漫天拼了命得好看,我却为了加油站的安全担心得要命。其实灭火毯早早就覆盖在罐盖上,备用的灭火器也整装待发。多少年的习惯了,与火有关的暖、兴奋在我这里必须止步。我可以和你说起燃烧三要素,说起灭火器材的使用,说起窒息法、隔离法,说起应急预案、战斗分工。我会意识到汽车尾气里的火星,意识到接打手机产生的静电、甚至拍打衣物所产生的未遂事故。那些惨烈画面不是消防教官培训教材里的典型,而是我脑海里下意识的未来预见。或许毕业后先在油库工作过的缘故吧,连我抽烟的雄心壮志也早早被剥夺了。
小时侯应该感谢这个节日!那会是一身新衣服,可以过过嘴瘾的花生、瓜子……虽然远没有如今这样的丰富,却是记忆中美好的咀嚼!
婚后有了女儿,一直带在身边。也曾送回父母那儿一段时间,感觉家空空的,少点什么似的,感觉太过强烈,禁不住每晚要给老家打一通电话,听听女儿的声音,问问生病没;母亲总会笑我:“想孩子了吧,一切挺好的,别担心”,女儿却在一边嚷嚷着要我赶紧来接。
偶尔带孩子回老家,回去不管父母多亲热,女儿总像做客一样,有些拘谨。我想父母一定很难过吧,只是掩饰得从容。
可这都是我们的家啊,一个团圆,一个酣梦。可我拿什么报答您,是您的孙女吗?有了孩子注定要用探望这个词来回应您吗?有一天我竟发现真实存在了,这样心痛的话题写出来,是无辜的衡量还是传承的默许?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依旧的会是什么?
年后
春节后一直没动笔!看着朋友们晒出的心情与自己如此贴切,竟有些心安。
喜庆要怎样呢?是一家家商铺张贴的宽幅春联,还是一层层晾台悬挂的红灯笼;是一个个大家庭成员排除万难想要团聚的信念,还是孩子们喊声过年好就得赶紧掏出的压岁钱。
哥几个总算都让父母盼回来了,一家团圆。然后殷勤就出现了:早餐还没吃过多久,母亲就催着摆桌子,中午饭已经做好了。刚收拾完饭桌上的残局,母亲又在征询我们晚上想吃什么。
母亲不会玩牌,更不会打麻将,看着我们玩着也不时提醒“你们喝水不,我给倒;吃点水果吧,我给取……”总有这种真实存在:父母愿意这样忙着,也许只有忙着,他们才会感到欣慰;而我们劝他们多休息,他们竟会无所适从。他们愿意儿女们乐此不疲,而我们尽管愧疚也只能心照不宣,“老妈,给我洗几颗葡萄……”
初六从老家回来,感觉年已过完。烟花熟悉的轰鸣声,在窗外此起彼伏,女儿一个劲地欢呼:“爸爸,爸爸,快来,多好看!”而我坐在电脑前一边写着,一边回应着:“好看!好看!”
又长一岁,那是孩子的事。而自己的岁数越来越不关心,有时旁人问起竟然需要求助一个小计算,反正有了孩子以后,年龄就是一个区间,就像常填的调查问卷那样,我大慨四十到五十之间吧!
一年一年开始过得休闲,属于我也属于你,真实写下。
□ 高鹏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