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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响新时代渔乡的伟大华章

——序沈惠勤长篇散文《渔家蝶变》

  “我的血脉里流动着黄桥的水韵,我的眼眸里贮存着黄桥的风云,我的心窝里激荡着黄桥的情愫,我的脑海里萦绕着黄桥的故事”。澎拜的情感融进了家乡黄桥的水土,黄桥的密码。浓墨淡写绘鱼乡,黄桥渔家人的基因铸就了《渔家蝶变》全篇的魂。

  钟灵毓秀,浑厚华滋。作者以女儿眼中和心中的父亲母亲形象,以朴实的记述笔触,以“父亲”“母亲”这样一对江南渔民夫妇为纽带,引领读者阅读渔乡巨变,走进渔民的生活和心灵世界,展现出一个江南地域、或一个时代广大农村的真实面貌。

  全书5个部分,《清风一园》铺展一幅渔乡风貌图。村西头潺缓流淌的东塘河,揽出修长的手臂,东头连一小池塘,酷似母亲温柔的手掌。母亲河手掌里的短浜村东头第一家,正是作者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家,低矮如棚。猪圈、粪坑、破碎的地砖、土灶、母亲开垦的菜园、父母结婚芦苇编席的隔帘……作者翻开了短浜村过往的一页。上世纪70年代吃的是西头鱼塘里的死鱼烂虾和母亲手植的绿蔬;上世纪80年代父亲精卫填海一样地“衔”来石头、砖头、木头、黄沙易地营建新居;上世纪90年代中期黄桥镇工业改革欣欣向荣购置商品房,后又搬进有个园子的“底楼人家”,而今,家园筑高层,生活节节高……作者不尽其烦地列数父母不忍心放弃陪伴了大半辈子的老物件,圆肚扁身米瓮,母亲做蚌珠的银针,父亲搁置多年的渔具……“马达、行灶、网箱、搡刀……”犹如引领读者步入了渔家博物馆。

  《渔民一双》侧重表现渔家民俗的传承。屋檐下,安详地靠在老藤椅上的老外婆,心之所向是近一个世纪渔乡的风,离开了渔塘,告别了渔村,渔民的习俗依然渗透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中。捆肉猪,编藤条,垒砖墙,砌河滩,种花草,搭行灶,开水井,被称为“齐天大圣”的父亲无所不能;买汰烧,刺绣品,做毯子,植蚌珠,卷绢花,粘纸盒,贤惠的母亲也是个多面手。两段记录20世纪60年代“浪网”,以及母亲珍珠育蚌情景的描述,可以视作江南渔业史的珍贵资料,犹如两幅老照片。渔民父亲、蚌娘母亲,这“渔民一双”的形象映现在波光粼粼的“渔乡图”中。

  《新城一对》则表现了家风的宏扬。母亲这双手能铺抛筒,糊布衬,做蚌珠,刺苏绣,还能割猪草,纳布鞋,做毯子,做绢花,70岁上,曾经动过4次手术还要坚持带3岁的小外孙女,关照小辈不需操心。女儿感慨“这是一棵老树在用衰弱的阴凉释放护犊的能量”。父母关爱小辈,小辈孝敬父母,这个渔乡传统家庭,传承着优良的家风,四世同堂、融融乐乐。而今,携手在小区便道上慢悠悠地散步是耄耋父母的日课;下班匆匆回家,女儿的必修功课是陪着老父母坐上一会儿。

  《情意一片》凝聚了乡愁亲情。岁月是一条潮起潮落的河,外公外婆的苦难人生是旧时渔家的缩影。大姨的不幸遭遇,乡间恶少大好佬的闹市,外公的被逼悬梁自尽,外婆的遗腹子年幼夭折……读这段辛酸史,犹如读小说、看大片。寻根问祖,家国情怀,乡愁绵绵,情意深深。

  《心香一瓣》让我们我们读出蕴在作者身上的文化自信。而今的居室,有幽兰,有根雕,有鲜花,更有书香,“有书真富贵,无事小神仙”。

  一个“园”字,一个“渔”字,一个“城”字,一个“情”字,一个“心”字,作者通过这部长篇散文展现的是渔乡图腾,揭秘的是黄桥密码,也是渔家蝶变的关键词。

  “愿这些非虚构的真实文字能成为新时代人们生活物质之变、精神之变的注脚,以一滴水的方式植入时代洪流民众生养的气息,真实而又活泼地跳跃、流淌……”后记中的一段话,道出了作者撰写本书的初衷和寄托的良好愿望。

  村庄,是一个地理概念,更是糅合了生存与生活、历史与未来、个人与宗教的人文概念。同样是“村庄”,“黄桥”是苏州最传统的渔村,它的生老病死、时空变化以及律动是中国无数村庄的基本样态。《渔家蝶变》的写作过程是作者的一次回乡之旅,作者试图通过黄桥的变化,让历史重新汇入时代精神并找到它的活力和魅力。

  沈惠勤,一个土生土长的渔乡女儿,她用《渔家蝶变》记录中国江南最后的渔村,荡网牵起花子潭的鱼苗、三次浪网鱼苗才能养殖成家鱼繁殖后代;开口钳打开蚌口,插以钢砧钩针轻挑一只蚌、种植数十颗肉粒,字里行间萦绕着黄桥河上古老而丰盈的元气。一个古老渔乡星云闪烁的记忆,渔蚌繁衍耕织的文明初心,乡村振兴的远方与乡愁,沈惠勤以散文书写渔蚌桑蚕之事,编就一部黄桥渔乡档案。一眼千年黄桥乡,此处“最江南”。她书就的《渔家蝶变》,连同已经出版的《姑苏渔姑情》《行云止水》,组成的“渔乡三部曲”是河道水陌行舟的辞章,一曲灵动幻美、柔软温婉的非虚构渔乡曲。

  作者沈惠勤,创作热情高涨、悟性好,擅长吴文化题材。她的新作付梓之际,嘱我写序,我欣然命笔,写下以上一些文字,以此求教于方家同仁。      韩树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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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沈惠勤长篇散文《渔家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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