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为了授粉、为了传种,总是各显神通、绞尽脑汁。
有些植物,有意将花蜜藏于长长的花管深处。唯有长吻的采蜜者才能享用这份“酬劳”,如同必得借用吸管,方可取食饮料瓶底部的美味。
此类植物并非来者不拒,它设置了门槛,拒绝一部分飞蜂舞蝶,筛选出一部分心仪的媒者。门槛太低,总是拥挤,部分媒者捞点好处旋即甩手走人。这些植物有清醒的克制,以牺牲部分普通媒者为代价,从而获得更高质量的授粉。
花与采蜜者之间, 长管与长吻,不知是如何达成默契的——二者协同进化,长度几乎相仿。
很多时候,一切看起来总有无限的选择余地似的,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一个人,有长成任意一棵树的自由,也有搁进哪一行里皆能风生水起的可能。可事实往往是,每个人在认知与经验上都有不可避免的限制。扎根之处,既是底气,也是限制。万千可能,到底是件艰难的事。
于是,有人先给自己设限,放弃无数可能的热闹与诱惑,克制地划定小小的范围,经营为数不多的确定性。这不是我的独家觉察,有人说,屏蔽一部分外交,以回到孤独,面对内心;有作家说,一路挣脱与突破,以完成崭新的成长。
——摘自《青年文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