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中国文化中一个总是令人遥想的名字。千百年来,一直活跃在书本、舞台和银幕上,让人百看不厌,常看常新。
对于木兰,我们最早听到的是“唧唧复唧唧”的织布声。木兰心灵手巧,会织布,善女红。闲时,桃红柳绿,花荫秋千架,端的是女儿家的锦绣好生活。如果没有战争,木兰的生活可能会一如她的母亲,平平常常嫁人生子,一帆风顺。
战争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我们听到的是“黄河流水鸣溅溅”,是“燕山胡骑鸣啾啾”,国难当头,木兰万般无奈而又义无反顾地代父走上战场。黄沙半壁扬起了半丈旌旗,血泪战场吹开了女儿荣光。纤弱的少女靠着自己的拼杀成为了一位叱咤风云的将军。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战争结束后,木兰拒绝了天子的赏赐,也不愿在朝为官,将荣华富贵轻轻抛下,回到了故乡,恢复成“对镜帖花黄”的女儿身。《木兰辞》的结尾生动地赞扬妇女也有能力做男人的事:“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就这样,犟强勇敢的木兰凭着一己之力在中国古代张
扬起一面男女平等的旗帜。木兰至此完成了她的使命。
“谁说女子不如男”——在常香玉铿锵有力的豫剧唱腔中,木兰的形象得到了国人的一致认同。每当国难当头民族危亡之际,这个形象总能耀现出动人的光辉,激励着时代,警醒着世人。
古人和今人一样,都爱说大道理。戏单上把木兰尊为爱国的英雄。英雄主义、孝悌和爱国,这是通行了千百年的信条,我不敢非议,我只是觉得如此定位木兰,似乎还缺点什么。
我们不应该忽视的是,木兰为了替父出征,走上战场,前提是必须女扮男装,必须以放弃自身性别角色向男性角色认同作为代价。
这对女性来说,绝对是一种悲剧性的无奈。而我们喜欢的是喜剧。所以木兰只能在凯旋之后高高兴兴地重新恢复她的女儿身,重新走上相夫教子的命运。女扮男装只是一种不得已的手段,而不是目的。
时光总会这样,靠近,然后退场,消逝,但总有一些东西不会消失,让我们记住她们的努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