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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冈石窟:石窟艺术“中国化”的开始

  许玮

  我们解读云冈,研究云冈,云冈无数个未解之谜,正如它本身是一架天梯一样,得一步步攀登,方能接近历史的真实。

  公元460年(北魏和平元年),开凿云冈石窟的斧锤落下,到公元494年北魏正式迁都洛阳,大规模皇家开窟造像落幕,前后三十余年(皇家造像准确年限待考)的绵延,云冈,一座原本低而平的山冈,成了一个朝代留给后世的一部大书。这部大书在塞北大同起笔。只是,它并非用笔写成,而是用信仰。

  来到云冈,当一份无与伦比的宏大呈现在面前时,一定会想到北魏这个民族曾有的煊赫与强盛,因为云冈是北魏的代言。

  魏晋南北朝时期,群雄逐鹿,割据不断,但北魏一朝延续最长,将近150年。来之不易的江山,是多少代人接力缔造的,到如今,一座云冈石窟,寄托了后世回望历史时的全部遐想。当年,生活在大鲜卑山里的鲜卑族,有许多个部落,最终成大气候的,是“拓跋”这一支,并建立了辉煌的北魏王朝。云冈,就是这辉煌修成的正果。

  历史机遇

  云冈石窟位于山西省大同市城西约16公里的武周山南麓、武周川北岸。历史上的云冈石窟,曾有过许多

  称谓:武周山石窟寺、代京灵岩寺石窟、孝文石窟、恒安石窟、西京大石窟寺等等,直至明嘉靖四十三年(公元1564年),因修缮云冈屯兵的军堡“云冈堡”,这座恢弘的北魏佛教艺术石窟才始称“云冈石窟”。

  如果要选一张名片代言大同,无疑,云冈石窟是最靓丽也最厚重的一张,有如西湖之于杭州,庐山之于九江。提到云冈,人们便想到大同,想到大同这座北方重镇在中华历史中曾有的辉煌。从汉明帝到北魏文成帝开凿云冈石窟,已是将近四百年历史。这四百年,佛法在地球上遍地开花结果,断断续续雕凿的,何止一个云冈。佛教东传,带来了印度犍陀罗和古希腊雕刻艺术风格,又结合东方人温婉含蓄之美,成就了云冈作为东西方文明交汇的圣地。

  佛教传入中国,已有两千多年漫漫光阴,其发展演变和政治息息相关,北魏建国后,道武帝拓跋珪兴佛,之后太武帝拓跋焘灭佛,就是最好的例证,而云冈石窟的开凿,恰恰借助了统治阶层兴佛的时代力量。

  于是,在云冈,工匠们凿石开山、因岩结构,最终与敦煌莫高窟、洛阳龙门石窟、天水麦积山石窟,并称中国“四大石窟艺术宝库”。

  云冈石窟是石窟艺术“中国化”的开始,多种佛教艺术风格在云冈呈现了前所未有的融汇与贯通,反映了佛教造像在中国逐渐世俗化、民族化的过程,堪称公元5世纪中国石刻艺术的巅峰之作,被誉为中国古代雕刻艺术的宝库。

  伟大,孕育而生了。历史给云冈提供了这样的机遇。

  隐于石间的信仰

  云冈石窟的云纹图案,也倍受关注。佛祖身后是祥云,菩萨衣褶上是祥云。云,一朵一朵,莲花般款款盛开,衬着雕像凡俗意味实足的笑容,让人觉得温暖可亲。云冈石窟最不乏这朵朵祥云了,它们是盛开的莲花,千年未落,永世绵延。与大佛的雍容相比,这些常常容易被人忽略的祥云,以独有的细节之美,为石窟增添了一份柔和。一朵祥云即是一个美好的愿景。云冈,在竖起的天梯之上。时间和空间的美好,无不是一种境界。佛国如此,人间亦然。

  云冈是佛教艺术的承载,是天国景象在俗世的展现。一个王朝的繁华,被刻进石头,如此排场,如此摄人心魄。云冈是佛教艺术的集大成,但斧锤起落,凿声铿铿,把石头雕刻成佛祖的,是那些平凡甚至无名的工匠。云冈,是民间手艺的集大成。因此,云冈也成了民间文化竞相绽放的云冈。手艺,让云冈不止雕凿了佛法,还有人情味的呈现。只是,这门手艺太大。

  云冈的清风,丝丝缕缕,已经吹了一千五百多年,也繁华了一千五百多年。相信鲜卑民族早期逐水草而居的漫长旅途中,已经潜移默化地萌生了后来被不断提及的浪漫主义情怀。云冈见证着鲜卑族亘古的传奇。

  关于北魏,关于云冈,人们已经了解了很多,但却不敢轻言吃透。人们还在解读云冈,还在研究云冈,而云冈无数个未解之谜,正如它本身是一架天梯一样,得一步步攀登,方能接近历史的真实。

  面对云冈,任何文章都显得太轻。世间万物往往就是这样,太过宏大了,人便有些把持不住。冰心看过云冈后,感言“方知文字之无用”,诚哉斯言。

  云冈,隐于石间,北魏,隐于石间,它们寂寂无言。阳光从窟檐上方打进来,洒在石上,一时间,世事有如历史的扑朔迷离,竟看不分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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