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静娜

　　昙曜高僧籍贯、生卒年不详，据相关文献记载，他最早活动于凉州地区，以禅业见称。公元437年左右，太武帝平定凉州，不仅将北凉的百姓迁到了平城，而且将北凉大量僧人迁到了这里。昙曜也许就在此次移民中来到了平城。昙曜来到平城后受到当时太子拓跋晃的礼遇。公元446

　　年在遭遇太武灭佛事件时，恭宗还亲自对他进行劝导：“佛法之灭，沙门多以余能自效，还俗求见。曜誓欲守死，恭宗亲加劝喻，至于再三，不得已，乃止。”而昙曜的“誓欲守死”和“密持法服器物，不暂离身”也说明昙曜有操尚，故“闻者叹重之”。

　　高宗文成帝即位之后，随即开始大规模的复法活动。昙曜立即由中山回到了平城。据《魏书·释老志》记载：“初昙曜以复法之明年，自中山被命赴京”。由此可知昙曜是在文成帝恢复佛法的第二年，接受召令之后才回到平城的，那么昙曜接受的是谁的召令呢？笔者认为在昙曜刚刚来到平城时，就受到恭宗拓跋晃的礼遇，所以当时昙曜可能是时常出入时为太子的拓跋晃的府第的，与太子的家人及近臣也应是十分熟悉。因此在文成帝年幼时或许对昙曜就十分熟悉和景仰。所以在文成帝复法后，首先想到的就是曾经受到父亲礼遇的昙曜。接下来《魏书》又有这样的记载：“值帝出，见于路，御马前衔曜衣，时以为马识善人。帝后奉以师礼。”文中讲到昙曜是如何遇到文成帝，又是如何受到其礼遇的。但仔细读来就会感到前后两段文献有矛盾。前段讲到昙曜是接到命令而回京的，而后面又说昙曜是在文成帝巡游之时偶然遇到的，经过分析就会发现此记载在逻辑上有误，其一，昙曜既是受命回到平城，怎会不在朝堂觐见文成帝呢？其二，昙曜怎会在大街之上正好偶遇巡游的文成帝呢？基于这两点，笔者认为昙曜与文成帝相遇的环境及场所都是提前设计好的，即文成帝故意在巡游的大街之上与昙曜相遇。在遇到昙曜之后，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了，文成帝的御马衔住了昙曜的衣服，当时人们认为马是可以识别人的好坏的，所以昙曜成为公认的善人，也因为这个原因，文成帝奉昙曜以师礼。笔者认为如果这段历史是真实的，那么文成帝就是和高僧昙曜共同制造了这起神奇得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件。御马是不可能识得善人的，作为一国的统治者文成帝怎会不知这样的道理，同时御马也不可能主动去衔昙曜的衣服。因此笔者认为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文成帝与昙曜提前想办法让御马咬住昙曜的衣服，目的是让昙曜得到北魏民众的拥护与支持。而文成帝如此费尽心机地去做这件事，原因只有一个，即使佛教重新、尽快地兴盛起来。

　　之后昙曜不负众望，在文成帝的支持下开凿了气势宏伟的武州山石窟寺——云冈石窟。据《续高僧传》记载：云冈石窟“龛之大者，举高十余丈，可受三千许人。面别镌像穷诸巧丽，龛别异状骇动人神，栉比相连，三十余里，东头僧寺恒共千人……”云冈由此也成为中国惟一由皇家出资开凿的石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