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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石窟保护的“云冈模式”

闫宏彬

  北京时间2001年12月14日零时25分,在芬兰首都赫尔辛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第25届会议上,中国政府申报的大同云冈石窟,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由此,云冈石窟成为中国第28处世界遗产。这一天,是所有云冈人刻骨难忘的日子。

  20年来,云冈石窟立足文物保护需求,通过理念创新、技术创新、保护模式创新,云冈石窟的保护理念和技术体系日趋成熟,建立了石窟保护的“云冈模式”。保护工作重心逐步由环境、载体转向文物本体,实现了保护工作由抢救性向预防性、研究性保护转变的历史性跨越。目前,抢救性保护工作基本完成,预防性保护初见成效,研究型保护书写新篇章,为我国的世界文化遗产保护递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云冈石窟的保护理念体系以“重视文物本体需求”为总纲,在尽可能遵守文物保护基本原则的基础上,提出了“优先解决主要矛盾”“多视角综合考量”“重视边界条件”“评估贯穿始终”等颇具云冈特色的理念体系,并将之成功运用到云冈石窟的实际保护工作中,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鲁班窑石窟抢险保护工程中,在文物价值评估和病害评估基础上,结合可能采取的工程技术手段,在全方位评估和权衡的基础上,完美地解决了“窟顶人工砌体与洞窟安全性的矛盾”、“洞窟稳定性需求与文物信息展示之间的矛盾”、“3窟洞窟已经坍塌与考古的期待之间的矛盾”等三大矛盾。

  五华洞窟檐工程本来是一个单项工程,后来在综合考量五华洞区域文物本体和载体保护需求的基础上,又提出了危岩体保护工程、壁画保护工程、环境监测工程、灯光照明工程、遗址展示工程、第9-10窟防水工程、游客防护工程、11-13窟日常保养等8项附加工程,彻底解决了上述区域的文物病害。

  技术创新是云冈石窟近二十年工作的另外一个特色标签,云冈石窟密切关注新技术材料、新技术的发展,结合云冈石窟的保护需求,开展了大量创新性的工作,从水硬石灰、改性环氧树脂等粘接材料,到改性硅酸乙酯、丙稀酸钙等防风化加固材料,再到超细水泥、偏高岭土、改性环氧树脂等灌浆材料,初步摸索出了适合云冈石窟保护需求的材料体系。倒垂射流灌浆技术、微孔注浆技术、边缘加固技术等新技术不断涌现,逐步形成了适合云冈石窟保护的材料和技术体系,石窟保护效果稳步提升。

  在保护模式创新方面,一是健全保护机构,研究院陆续成立数字中心、壁画保护中心、可移动保护中心、遗产监测中心等职能科室,不断提升保护的广度;二是开展基础建设工作,新建监测中心和保护中心大楼,建设石质文物修复、可移动文物修复、壁画修复实验室、石窟数字化实验室、检测分析、物理力学分析等多个实验室,不断提升保护研究的基础设施条件;三是开展基础研究工作,主持国家文物局科技创新计划课题“水对云冈石窟石雕的影响”及“石质文物保护关键技术”两项,参与科技部重大研发计划项目“上海大学项目”,主持省级课题10余项,其中获得省级以上奖励3次,部级奖励1次;四是开展广泛合作,先后与中国地质大学、复旦大学、上海大学等10余所高校建立广泛合作关系,创建中国石窟寺保护科技创新联盟,合作开展文物保护科技研究;五是采取公司化运营模式,成立山西云冈文物数字化、文物保护、壁画、可移动等专业化公司,广招英才,助力山西乃至全国文物保护工作,先后开展“悬空寺保护项目”等文物保护项目100余项,完成产值8000余万元,安置100余人就业,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20年来,云冈保护工作重心逐步由环境、载体转向文物本体,实现了保护工作由抢救性向预防性、研究性保护转变的历史性跨越。

  2008至2011年的云冈石窟大景区建设,市政府斥资17.3亿元,拆迁了五个村一个镇,将其纳入云冈石窟大景区范围,并开展了大规模景区绿化和游客服务设施建设,使得文物保存环境得到极大改善,之后以文物和工业遗产、环境为主题的景区景观建设工程,云冈石窟日渐成为一个环境优美、旅游设施完备、文化内涵丰富的大景区。

  2012年,云冈石窟景区环境得到改善以后,院领导班子审时度势,将文物保护工作提上议事日程,陆续争取国拨省拨专项资金1亿多元,陆续开展了以五华洞保护工程为代表的保护工程近二十项,以19窟数字化保护项目为代表的数字化项目10余项。通过近十年的努力,困扰云冈近七十年的石窟稳定性问题及山体渗水问题基本解决,云冈石窟的数字化进度也完成过半。

  2015年,认识到云冈石窟石雕表面的各种病害分布范围广、发展速度快、对石雕影响大等问题,研究院开始关注文物本体保护,陆续开展了5、11、13、21-30、38-40、5窟附窟及罗汉堂周边洞窟等日常保养工作,开展了1-3窟、15-20窟及40窟以西外崖壁日常保养工作,文物的保存状态得到极大改善,游客安全得到有效保障,并摸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遏制文物表面病害发展的理念技术体系。

  2018年,认识到文物保护,特别是本体保护面临较多的材料和技术瓶颈,研究院逐步将保护工作的一部分精力转向研究性保护,实验新材料10余种,初步筛选出适合本体保护的材料和技术体系。

  历史文化遗产是不可再生、不可替代的宝贵资源,要始终把保护放在第一位。2020年开展针对性课题6项,涉及标准、方法、材料、技术等诸多方面,通过这些课题,不仅提高了云冈保护的科技水平,而且提升了研究院科技人员的研究水平,确定了研究院今后10年内科研项目的发展方向。

  云冈人将在研究院领导班子的领导下,团结一心、奋力拼搏,相信云冈石窟的明天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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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宏彬
~~~—纪念云冈石窟成功申报世界文化遗产20周年专题报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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