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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祖尧与大齿

高元文

  山西省作家协会原党组书记、主席焦祖尧,是我非常敬重和仰慕的一位作家,也是我的良师益友。我与焦老相识的时间不算太长,但十多年一直保持着联系和交往。因工作关系和爱好文学与写作,我曾有机会多次当面聆听焦老的指教,并与焦老敞开心扉交流,所以可算得忘年之交。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焦老曾经是大齿第一代创业者中的一员,并对大齿有很深的感情,始终关心着大齿的发展。

  1958年7月,22岁的焦祖尧从山西柴油机厂调到当时的大同综合机床厂(大同齿轮厂的前身)工作,当过技术员,担任过技术科副科长,经历了大齿创业之初最艰难的岁月。1960年7月,焦老又调回山柴,此后又从山柴调到市文联,从市文联调到省作协工作,直至退休。

  1988年7月1日,时任山西省作家协会主席的焦祖尧,应邀回到大齿参加了建厂30周年纪念活动。当时大齿正处在第一次技术引进的重要阶段,焦老在会上发言时,对大齿从农机生产转向汽车零部件生产感到非常高兴,给予了高度赞扬,认为大齿领导有远见、有魄力,他对大齿未来发展寄予厚望,并为大齿题词:“奋飞”。我当年是厂团委书记,那天也参与了庆祝纪念活动的接待和摄影等工作,因此前与焦老并不认识,所以未敢冒昧打扰。但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对焦老仰慕已久,那天知道了焦老曾在大齿工作过,也为大齿感到自豪。那次与焦老擦肩而过,很多年再未谋面。直到20年后,因筹备大齿建企50周年纪念庆祝活动,我与焦老才有了联系和交往,并最终促成焦老再次回大齿看看的愿望得以实现。

  2008年7月1日是大齿建企50周年纪念日,公司决定组织纪念庆祝系列活动。5月份,各项活动进入紧锣密鼓的筹备阶段,我当时在领导班子中分管企业文化建设工作,所以公司派我和一位同事专程到太原,给曾经在大齿工作过的薛荣哲、吕日周、焦祖尧三位老领导、老同志送去邀请函和约稿函。5月17日中午,在省文联家属楼的焦老家里,我把邀请函和约稿函送到焦老手上,并转达了公司领导的问候。

  这是我和焦老时隔20年后的再次见面,当时心情非常激动。我简要介绍了大齿近几年的发展情况和建企50周年纪念庆祝系列活动的大体安排,焦老听了很高兴,当时就表示,会安排时间写一篇回忆文章,到时候如果身体情况和时间允许,一定回厂参加纪念活动。为了不影响焦老休息,我们大约半个小时后起身告辞,临别时,我和焦老交换了名片,焦老把一本《焦祖尧报告文学集》签名后送给我。

  大齿建企50周年纪念庆祝系列活动如期举行,并取得圆满成功。令人遗憾的是,焦老因身体原因未能回大齿参加纪念活动。但他不辞辛苦,写了一篇近5000字的文章《难忘的岁月》,回忆了他于1958年7月至1960年7月的两年时间里,在大齿的前身——大同综合机床厂建厂初期,紧张、忙碌但却快乐而积极的工作与生活。这篇回忆文章朴实无华,生动感人,收录在大齿集团编印的《岁月如歌》一书中。这是一位大齿的第一代创业者留下的一段珍贵历史记忆,使大齿后辈从中了解了当年创业的艰辛,受到极大的激励和鞭策。

  2008年9月,我利用到太原开会的机会,再次到家中看望了焦老,送上了大齿建企50周年编印的两本书——《大齿集团志》和《岁月如歌》,并简单介绍了公司纪念庆祝活动的情况。焦老听说很多老同志都回去了,为自己未能回去感到有些遗憾,表示一定找机会回大齿看看。

  这次见面,我向焦老请教了一些文学创作方面的问题,也谈了自己想写点东西的念头。焦老很支持,他说,搞文学创作很辛苦,首先要有决心、信心、恒心,同时要有生活,善于思考,勤于练笔,要写自己熟悉的东西,从小至大,从短到长,千万不要好高骛远,要脚踏实地。他说工业题材不好写,也没多少人愿意写,但大齿的素材很好,值得写,你又写过厂史,对企业发展历程比较了解,这是有利条件。他鼓励我以大齿发展为素材,写一部长篇小说或长篇报告文学,我说那我就斗胆试试,还请焦老多指教。焦老说,你要抓紧时间写出来,这样我还能帮你修改和推荐。可惜一晃十多年,我虽然做了大量准备工作,但因事情较多,至今还未成篇。这次与焦老将近一个小时的面对面交流,聆听他思路清晰、简明扼要的讲述,使我受益匪浅,记忆深刻,终生难忘。

  2014年9月的一天,我接到焦老的电话,说他来大同了,住在金地豪生大酒店,我马上开车赶到酒店。在焦老下榻的房间,我握着焦老的手,心里满是激动和欢喜。时隔6年再次相见,焦老也很高兴,看上去他比上次在太原相见时消瘦了一些,但精神状态很好。问候之后得知,焦老是应邀前来参加市里的一项文化活动,同时带来了几套刚出版的《焦祖尧文集》,准备送给有关单位和朋友。焦老指着茶几上的两套文集说:“元文,送给你一套,送给大齿图书馆一套。”我连忙表示感谢,并拿起文集最上面的一本翻看,原来焦老已经在每套书的第一卷扉页上都题好了字并签名,其中一套的题字是:“曾经是你们中间的一员”,可见焦老对大齿有着特殊的感情。我们聊了近一个小时。我告诉焦老,大齿2008年11月加入了中国重汽集团,2011年进行了整体搬迁升级改造,新厂区位于文瀛湖东面,属于大同市装备制造产业园区,当时就邀请焦老到大齿新厂区看看。焦老说这次去不了了,已经安排满了,11月份他还来大同,到时候一定去看看。

  2014年10月下旬的一天,焦老从北京打来电话,告诉我11月初他要来大同,专门安排时间去看看大齿新厂区,然后再到山西柴油机厂见见老朋友。我听了非常高兴,马上向公司主要领导作了汇报。因为时任大齿领导班子成员与焦老都不熟悉,所以公司决定由已退居二线的我负责具体接待事宜。

  2014年11月5日下午,焦老乘火车抵达大同,同行的有他的爱人孔维心师傅,还有当年和焦老一起在大同综合机床厂工作过的马师傅和爱人王师傅。我开车接上焦老一行四人,安排他们在广和宾馆住下后,又在广和餐厅请大家吃了晚饭,当时还叫了刘建勋、蔡庆、徐明等焦老当年在大同综合机床厂工作时的老同事,大家多年不见,如今得以相聚,谈笑甚欢。

  第二天上午,我开车拉着焦老一行四人先到了大齿老厂区。当时厂房已经全部拆除了,只剩下联合厂房北面的那排车间办公室平房和办公楼,施工单位留作临时用房,靠南面的地方,几栋高楼已经拔地而起。看到老厂区已非昔日模样,焦老他们不胜感慨。在老厂区大约待了半个小时,我便开车拉着大家前往大齿新厂区。那天约好一起到大齿新厂区参观的,还有曾任大齿副总工程师的刘建勋和爱人。

  到了大齿新厂区,大家见面都非常高兴。我陪同焦老一行先在一楼会议室观看了大齿宣传片,又领着大家参观了大齿产品陈列室、职工文化活动中心、大齿职工书屋。在职工书屋的“大齿人”书架前,大家停留了较长时间,翻看了上面摆放的书籍。书架上除了焦老的文集,还有吕日周、薛荣哲、刘建勋等老同志的著作。我告诉焦老,大齿职工书屋是省总工会命名的先进书屋,有藏书近万册,“大齿人”书架专门用来收藏展示大齿人写的书和写大齿人的书,焦老说,这个书架挺有意义。

  从职工书屋出来,大家乘坐观光游览车进入生产区,参观了车间作业现场。看到一台台崭新的数控机床和加工中心、一条条自动化生产线,焦老他们对大齿的发展变化感到震惊,也感到由衷的高兴。焦老说,大齿50多年不容易,如今是“鸟枪换炮”,凤凰涅槃,从农机行业转到汽车行业,而且能够生产高技术、高质量、高附加值的汽车变速箱和发动机齿轮,不简单,有前途。焦老于1988年7月回大齿参加30周年厂庆活动后,一直没有回过大齿,这次终于实现了回大齿看看的愿望,而且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大齿,一座充满生机活力的现代化工厂,所以非常高兴。大齿也正如焦老当年题词所期望的那样:“奋飞”而起,展翅翱翔,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农机企业发展成为山西省的装备制造骨干企业。

  当天下午,由我主持,在一楼会议室召开了大齿公司“文学与青年”座谈会,焦老与大齿的青年文学爱好者进行了座谈交流。焦老简单回顾了自己从一名企业的技术人员转行走上专业文学创作道路的心路历程,并回答了大家提出的问题。焦老说,他走上文学创作道路就是因为喜欢文学,而喜欢是因为阅读,阅读和写作使兴趣爱好变成了热爱和执着。他说,写作是个苦差事,要耐得住寂寞,吃得了苦头,有决心和毅力才能出成绩。他希望大齿的青年文学爱好者能够立足企业,立足岗位,注意观察生活,积累创作素材;同时要善于学习,掌握写作基础知识,不断提升文字水平和写作能力;要独立思考,多看多写,勤于练笔,作为业余作者,诗歌、散文、小说、报告文学等多种体裁,都可以尝试;只要持之以恒,就能写出企业需要和大家认可的文章,创作出能够拿得出手的文学作品。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大家都感到意犹未尽。座谈会临近结束,大齿武正河董事长来到会场,他代表公司对焦老一行来到大齿新厂区“回家看看”表示热烈欢迎,并向焦老赠送了中国重汽的重型卡车模型。走出会议室,焦老愉快地与大家合影留念,年近八旬的老人,丝毫看不出有疲惫之态。

  第二天上午,我陪同焦老一行游览了云冈石窟和大同古城,并登上古城墙,观览了古城风光。11月8日,焦老一行乘火车离同返京。几天后,焦老用短信给我发来了他刚写的诗歌《回大齿》,我怀着十分愉悦的心情把焦老的诗作发布在大齿公司知识管理平台的企业文化园地中,与职工们分享。

  2018年7月大齿建企60周年和加入中国重汽10周年之际,公司再次邀请焦老回厂参加纪念活动并提前向他约稿,但是因为身体原因,焦老未能撰文及回厂。焦老专门给我打来电话,托我向公司领导转达他的谢意,以及对大齿建企60周年的祝贺。征得焦老同意,我把他的诗作《回大齿》收录在公司编印的《奋斗之歌》一书中,这首诗抒发了一位大齿当年的创业者对今日新大齿的由衷赞美,凝结着焦老对大齿的深厚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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