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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石窟里的文明交响

——读《中国石窟简史》

  《中国石窟简史》由北京大学考古系硕士、美国堪萨斯大学中国艺术史博士,主修中国石窟寺艺术的考古学者常青著述。全书从石窟艺术的起源说起,重点就中国石窟寺的发展历程进行总体描述,使读者不仅对石窟寺的渊源和现状有一个大致的了解,而且,还能唤起更多的人投身到文物保护行列,让这些闪耀着民族智慧的艺术瑰宝,继续在岁月的长河中绽放出时代光辉。

  中国石窟集建筑、雕塑、壁画、书法等多重艺术于一体,是佛教文化的结晶,每一座大大小小的石窟,无不与当时的政治、经济、人民日常生活相关联。本书在讲述中国石窟整体概貌的同时,严格按照年代顺序,依次详解了十六国、北魏、隋唐、五代、两宋、元、明、清等不同年代的石窟演绎史。针对一些重点石窟的由来、开凿时间、主持者、地质特征等信息,分门别类地予以解读。从中我们不难发现,中国石窟不愧为一本厚重的“大书”,它不但鲜活地融入了华夏各民族的宗教信仰、社会风尚,而且集中反映了各朝代的经济发展、文化交融等情况。翻阅这本“大书”,可以清晰地看到中外石窟艺术互通有无、取长补短的历史。以此作为考量,中国石窟绝非凭空而来,而是在充分地比对、揣摩、甚至激烈的文化碰撞中,历经时间的反复淘洗,时逢一场又一场文明互鉴的结果。正是这种高质量、高水平的文化交流,让我们的民族匠人,秉承着“择一事,终一生”的工匠精神,兼收并蓄,融会贯通,创新求变,最终形成了中国石窟俊逸华美、高大挺拔的独特风格。回顾一千多年的中国石窟史,就是一部锐意创新的历史。勤劳智慧的众多工匠,爬山涉水,涉江过滩,克服各种艰难险阻,攀上高高的山岭,以其高超的技艺,融入巧妙的哲思,因地制宜、因时制宜,为我们创造出一大批灿如繁星的石窟佳作。例如洛阳龙门石窟,耸立在质地坚硬的寒武、奥陶纪石灰岩上,在它的表面雕刻着精细纹饰与形象。大同云冈石窟,修建在较为松散的侏罗纪砂岩上,雕凿有一系列宏伟的大型洞窟。敦煌莫高窟,则挺立在大漠深处,在砾岩上抹泥层,再制作泥塑像或绘壁画。可以说,每一座标志性的石窟在建构、凿造、绘制的过程中,都各有各的特色。或深深融入华夏的血脉,或氤氲古老的中华风情,或彰显浓郁的中国气派,最终成为各民族团结和睦的有力见证。

  谈到古老的石窟史,佛教文化是绕不开的话题。为了讲清中国石窟从无到有,从借鉴、吸收到创新求变的历程,作者特意将原本晦涩难懂的佛教术语,融入到一个个具体可感的故事讲述中。再辅以图片、镜像等多维阐释方式,直观而立体地绘制出中国石窟的进化史。比如须陀素弥王信守诺言感化驳足王,设头罗犍宁王自愿化身大鱼供饥民填腹,猴王以身为桥助同伴逃生等佛界桥段,以及东方药师经变、阿弥陀经变、维摩诘经变、天请问经变等各种佛界绘画,悉数在这种多元、多角度的释疑中,使中国石窟的万千气象、文化内涵民族气质以及洋溢的时代精神,鲜明地展现开来。正是通过作者深入浅出地拆解,使大众捋清了敦煌、云冈、龙门、麦积山石窟的区别,并从整个石窟史的高度,详细梳理了中国石窟寺自西向东、自北向南逐渐推进的过程。这对我们把握中国石窟的本质特征,更进一步挖掘和整理其艺术精华,让这门古老的文化艺术在新时代焕发新生,提供了强大的智力支持。

  《中国石窟简史》精致、简约地还原了中国石窟的生成史,堪称近年来研究和探讨中国石窟艺术的范本。对此,北京大学博雅讲席教授、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会长荣新江给予了中肯的评价,他说:“中国石窟是系在丝绸之路上的一串明珠,是展现佛教艺术的一幅绘画长卷,是排列有序的一条雕塑长廊,是述说东西方文化交流的一部厚重史书。这一切,都通过作者精妙之笔,呈现在读者面前。”通过这部中国石窟发展简史,得以领略到众多石窟寺的风采,这些荟萃着文明交响的艺术珍品,镌刻着千年不变的中华魂,值得我们用心守护。钟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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