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冈区高山镇北羊路村,能给秋天加分的,除了诱人的秋色,还有醉人的秋声。
那一日,我背包携伞到北羊路,去看苍山如海,云蒸霞蔚,去品秋意秋韵,秋色秋声。心里不惦记什么,走到哪儿算哪儿,看到什么是什么,听到了啥就是啥。天那么蓝,如一袭绸,平展辽阔;云那么白,似一堆雪,厚实紧致;山那么青,像一幅画,重彩浓墨;林那么绿,像一团雾,浓得驱不散……整个人像踏进了桃花源。在这样的情景下,你都不好意思弄出响动,甚至不忍心踩踏哪怕一棵草,弄坏一片叶。
我挨着一棵树坐下,让树荫裹身,让清风入怀,让思绪平静。“嘶嘶嘶……嘶嘶嘶……”极细小、轻微却有力,环顾四周啥都没有,再看脚下也空空荡荡。哦,声音从树上传来,我猜那一定是虫,并下意识地勾画它的样子,心中遗憾只能闻其声却难见其形。
对面的沟里传来半雉的叫声。我听得出那不是一只,应该是一群,一个可观的场面。不出意外,雉鸡们应在“开会”,你一言,我一语,争个不休。“嘎嘎嘎,咕咕咕……”你能听出现场的热闹,也能感知气氛的热烈。辛苦了一个夏天,有多少成功需要分享?有多少艰辛需要倾诉?有多少新雉茁壮成长?能不举办个“见面会”吗?
几只山鸦从眼前飞过,叫声清脆响亮,铿锵有力。“呀呀呀……”这应该是一家子,举家出行。我曾观察过山鸦,它们每年都用同一个巢,用好几年都是常有的事,似乎很恋旧,又似乎很懒惰,据说它们的巢大得可以装下一头牛,你说这东西精怪不精怪?
耳畔传来忽高忽低的蝈蝈声。“咂咂咂……咂咂咂……”在风的作用下,那声儿越听越耐听,越听越有味。我的意识里开始现出风吹草低的场景,现出一只青蝈蝈健壮的身影。身手敏捷,头朝下,尾朝上,俯身灌枝,雄赳赳,气昂昂,全神贯注地插着翅。“咂咂咂……咂咂咂……”它似乎在歌唱秋天,歌唱自然,歌唱生命,它乃当之无愧的秋精灵,它的插翅声就是最美的咏叹调,不论怎么听都透彻清新,韵味十足。
一个人在北羊路,听闻各种秋声,心会跟秋天贴得很近。我想应该没人会无视这秋天的多姿,也没人会否认这美妙的秋声,因为这秋天这秋声着实精彩绝伦,任谁都不会置若罔闻。就算你是无心,就算你是无意,但只要静下心细品,这秋声便会让你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