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学家吴世昌回忆十来岁时,读杜牧的《阿房宫赋》。旧书没有标点,一开头只见十二个字“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怎么也看不懂,就跑去问比他大四岁的哥哥吴其昌。
哥哥并不教他,反问:“六是什么?”答:“四五六的六。”“王呢?”“国王。”“毕是什么?”“毕是完了。”“六王毕呢?连起来讲。”答:“六个国王完了。”“这不就对了,怎么会不懂呢?”哥哥鼓励他。
这样一问一答,只有“兀”字实在不懂,哥哥说是“光秃秃”。哥哥问:“四川的山为什么光秃秃?自己想想看。”“没有树了。”“树到哪里去了?”“砍了?”“砍下来干什么?”吴世昌看到下句有“阿房出”,便答:“造阿房宫了。”这一下全懂了。
——摘自《广州日报》
□ 李兴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