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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访杨庄村

□ 李生明

  龙年早春,地处晋东北山区的灵丘县乍暖还寒。2023年11月12日在杨庄村开展“纪念白求恩逝世84周年系列活动”三个半月之后,“工合国际”组织的重托让我再次踏上这片充满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气场的抗战根据地。

  1938年初,为了将因日军侵华造成的大批失业工人组织起来,已经完成《红星照耀中国》写作并在西方出版,同时在孤岛上海以复兴社名义出版第一个中文全译本《西行漫记》的美国友人埃德加·斯诺夫妇和新西兰友人路易·艾黎,联合中国国内部分爱国人士,建立工业生产合作社,寓救济于生产,支援抗战军需和民用,简称“工合”运动。1939年6月,为争取海外援助、促进中国工业合作社运动,宋庆龄与国际友人在香港发起成立中国工合国际委员会。这个拥有光荣历史的组织延续至今。2016年甫一退休,我便成了简称为“工合国际”组织的一员,不间断地参加组织的各种活动。

  正月十八,我带领一行人从大同市区出发,来到朱德、彭德怀、聂荣臻、杨成武、王震等老一辈革命家曾经工作和战斗过的这片红色土地,与灵丘县委联合举行“杨庄村白求恩特种外科医院旧址申报为国际主义教育基地座谈会”。几个月来,灵丘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张秀丽一直与我保持着热线联系,常住北京工合国际总部的英国籍工合国际主席柯马凯极力支持这项工作,字斟句酌地修改我起草的《工合国际致灵丘县委函》等文件和材料。杨庄村白求恩特种外科医院旧址申报为国际主义教育基地座谈会上,县委组织部、党史研究室、杨庄村所在的下关乡、平型关大捷纪念馆、县文旅局、县科技局等部门和单位的负责人以及工合国际委员、工合之友争先恐后地发言,表达期盼、论述意义、畅谈感受,在此基础上形成《灵丘县白求恩纪念馆关于申请命名国际主义教育基地的函》,正式向工合国际申报。难掩激动心情的我们一众人感染了同时在酒店举行另一场文化研讨活动的与会人员,会后共同奔赴距县城60多公里外太行山深处的杨庄村。

  灵丘大南山,藏龙卧虎。杨庄村及下关乡、上察镇一带虽然地处偏僻,当年却是八路军的一块风水宝地。这一带距离灵丘县城和河北省涞源、阜平县城均超百里。当年几座县城虽然被日军占据,但三县接壤地带就成了八路军的铜壁铁墙。当年的上寨镇和下关乡各村,住满了八路军主力部队、晋察冀军区和雁北地方武装、地委机关,还有今天人们几乎想象不到的修械所、被服厂、兵工业局、造币厂以及晋察冀中央党校和民兵地雷战等遗址。

  到达杨庄村,乡村干部、老党员、退伍军人、村文史馆员、普通群众,黑压压一群人等待在街头,这真如“白羊肚头巾红腰带,亲人们迎过延河来”的场景再现,大家期望这里能打造成我们上次初访时探讨的“晋察冀之乡”的中心村。下车问候、握手、叙旧,话岁不多,大家分明掩抑着一种潜藏于内心深处的情绪。在白求恩广场上,当乡亲们知道我们要在这里列队拉工合国际组织横幅的意图后,赶紧打电话找车主挪开几辆车,并迅即从家里拿出铁锹、蛇皮袋,清理残雪。20多名考察组人员分站两排,淳朴热情的乡亲们自发站在后面较高的台阶上。乡亲们虽然记不住准确歌词,但都用严肃的表情附和着。介绍此行来意之后,大家齐声合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团结就是力量》。在实地参观中,我们向下关乡建议,选择一所小学学唱标准版《工合之歌》,待基地申报成功后作为与工合国际组织和更多国际友人进一步密切交流的润滑剂。偶然间发现,一位回村的残疾退伍军人直播考察组在杨庄村的活动。

  我们顺路参观了上寨镇刘庄惨案纪念馆。杨庄村的兴奋,在这里遽变为沉痛。沿着弯弯曲曲的纪念馆通道,观看一张张抗战图片,观看日军残暴杀害无辜村民的多媒体演示,讲解员在讲解过程中几度声音哽咽。我们列队缅怀243名遇难同胞尤其是其中的60名无辜儿童,然后与乡亲们同声唱响《在太行山上》等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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