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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

□ 吴守全

  周六的早晨,天空阴沉,雨滴纷纷扬扬地飘洒着。我静静地坐在窗前,聆听着雨滴轻轻敲打窗户的声音。那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的精灵在低语,诉说着它们的故事。

  不知为何,或许是年纪渐长,我近来对天气的变化格外关注,刮风下雨,阴晴冷暖,无一不在意。而其中,我最爱的便是听雨,那是大自然赐予人间的天籁之音,给人以美妙的感受。

  雨噼里啪啦地下个不停,从早晨七点多一直下到现在。滴滴答答的雨声,夹杂着叮叮咚咚的落地声,仿佛在敲打着我的心灵。那空旷、简单而又熟悉的节奏,让我陷入了沉思。我仿佛看到了雨中徘徊的文人墨客,他们正在为赋新词而绞尽脑汁。

  我喜欢听雨,更喜欢《听雨》这首词。蒋捷的《虞美人·听雨》别有韵味,意味深长。他从人生的少年、壮年和而今三个阶段,描绘出不同的情景,表达出别样的情怀。这种场景与人生经历是如此相似,如今的诗人已不再是“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尽管不是“听雨僧庐下”,却也是“鬓已星星也”。那种无奈与寂寥,只有自己最为清楚,也只能“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许久未曾如此听雨了,今年的干旱天气异于往常,下雨的日子显得尤为珍贵,听雨更是难得。我曾对雨落人间的声音不以为意,觉得那再平常不过了。而如今,坐在窗前静静地听雨,我却感受到了别样的韵味。无论是淅淅沥沥的春雨,还是稀里哗啦的夏雨,抑或稀稀疏疏的秋雨,它们的声音、气势和给人的感受都各不相同。

  听雨的至高境界,当数苏轼的《定风波 ·莫听穿林打叶声》,那种从容淡定、闲情逸致无人能及。“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这首词充满了画面感。我仿佛看到一位长者吟啸徐行,毫不在意,他的从容淡定和潇洒自如令人叹服。正如词中所云“一蓑烟雨任平生”,无论生活中、仕途上遇到任何挫折、失败甚至是打击,都能泰然处之、沉着应对。这是一种积极向上、乐观豁达的人生态度,在作者眼中,所有的过往都不过是“也无风雨也无晴”。

  纵观历史,写听雨的诗词作者虽不多,但每一首都是精品佳作,其中饱含着作者的亲身经历和切身体会。这是借景抒情的人生感悟,已不仅仅是简单的听雨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是听雨的态度,更是一种格局和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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