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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酬蹈海亦英雄

——读蔡磊《相信》有感

  小时候玩“木头人”的游戏,一方说完“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的口令后,任凭另一方小伙伴扮怪、搞笑、逗乐,也屏息凝神地“木”着,除了不由自主地眨眼,身体尽力一动不动。可当“木头人”的游戏在现实中上演,就真的不好玩儿了。

  上世纪80年代,被誉为“宇宙之王”的科学家霍金来到我国。报道中说,他得了一种罕见的病,禁锢在轮椅上,只有3根手指和2只眼睛能动。看新闻时我想,什么病让人不能动?想法一闪随即被时间裹挟而去。前几年网上发起公益项目“冰桶挑战”,得知“渐冻症”一词,勾连起儿时玩“木头人”的游戏。不同的是,木头人是游戏规则让人不动,渐冻症是病魔疯狂啮噬,身体逐渐“冻”住而不能动。也联想到科学家霍金无法动弹,原来是渐冻症在作祟。

  如今,几次阅读蔡磊《相信》一书,对渐冻症有所认知。渐冻症名为肌萎缩侧索硬化,被列为世界5大绝症之首,概率0.002%,治愈率为0,平均生存期2至5年,近200年全球1000多万人因它死亡,目前还没有对症药物问世。在我国数据统计有6万人得此病,难怪一位病友写给蔡磊的短信:“蔡大哥如果是癌症就太好了,祝贺!”违背常规的祝贺,只有一种解释——“两害相较取其轻”,癌症比它要轻。读着书,脑海中浮现出电视上看到“人民英雄”国家荣誉称号获得者、武汉市金银潭医院院长张定宇走路的画面。张院长身患渐冻症,走路时腿先向外划弧状再向前迈小步,看着沓软无力的步履,钦敬中饱含心疼,祝福中期待奇迹,期待能早日研发药物,让渐冻病患者尽快康复。

  《相信》一书有张定宇、俞敏洪、邓亚萍等12位知名人士作推荐序,他们用真挚的 语言和切实的行动,助力蔡磊研制治疗渐冻症的有效药物。全书分为拼命三郎、堂吉诃德、西西弗斯、孙悟空4个篇章。蔡磊叙述从41岁确诊渐冻症开始,在无奈、痛苦、迷茫、绝望中选择攻克世界性毒症而抗争、挑战,全力以赴做追光人,用生命和时间赛跑,搭建数据库,投入科研团队,推动渐冻症药物研发……等向死而生的历程。

  拼命三郎是一个成语,比喻打仗勇敢不怕死或干事竭尽全力的人。京东集团原副总裁蔡磊,在业内以“玩命”著称,带领团队45天完成竞争对手10个月的活儿,获得“中国电子发票第一人”。他用拼劲赢得众多荣誉:杰出人物、领军人物、贡献人物、导师、顾问,任何一项都是响当当的。他人生字典没有“休息”这个词。即使患病,他仍然每天工作16小时。为了推动渐冻症科研,大年初一都在办公室加班。他把拼命三郎具化成一种生活常态、一种工作模式。

  蔡磊说:“老天让我40岁遇上这个病,是交给我的另一份考卷。如果是二三十岁,我没有现在的资源和能力;如果是六七十岁,可能也干不动了;40岁刚刚好。”为了患者这一群体,“要挑战,就挑战个大的”,他举着生命的长矛,向着绝症发起全面进攻。

  西西弗斯是希腊神话中的一个人物。他每天要把一块沉重的大石头推到陡峭的山上,再眼看着大石头滚到山脚下,他要永远重复这个注定失败的动作。蔡磊用这个人物形象,来说明在研制药物的过程中,“希望——失望——再希望——再失望”的无限循环。在别人眼中,蔡磊做的事情是“骑自行车上月球”“这事只有外星人才能做成”,他以异于常人的探索要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孙悟空是《西游记》中的人物,是我们从小就熟悉并喜爱的形象。蔡磊有4尊孙悟空的摆件,他希望自己像从石头里蹦出的神猴一样,即使在五行山下被压500年,依然不服输,依然能石破天惊、天翻地覆。

  蔡磊是拼命三郎,像堂吉诃德一样永不妥协,像西西弗斯一样永不停止,像孙悟空一样除妖降魔。其实,蔡磊更是集这些人物优秀品质的一位英雄。他自患病以来,面对一些人的质疑、嘲讽,依然咬定青山不放松,带领团队建立了世界上最大的渐冻症科研大数据平台,推进了患者遗体脑组织的捐献。他带头签订捐献身体协议,目前已经有1000多位患者签署,并已成功捐献7例。在蔡磊的努力下,渐冻症药物研发加速了20到50倍。

  蔡磊近日在社交平台上发文称:“没有人能够承受水刑带来的绝望和痛苦,一夜窒息4次,虽然幸好临时被护士抢救过来,但我承认给我精神和心理带来了负面影响,因为这种濒死的威胁随时都会再来。”在病痛极度折磨身体之时,他又做出壮举。2024年1月27日,蔡磊夫妇宣布捐出1亿,用于支持渐冻症研究。资金来自“破冰驿站”直播收入、攻克渐冻症慈善信托、爱心基金、《相信》稿酬以及个人资产。蔡磊就是英雄——难酬蹈海亦英雄!

  像库尔茨说的那样“谁能以深刻的内容充实每一个瞬间,谁就是在无限的延长自己的生命”,珍惜当下,珍视生命,这就是《相信》这本书给我们的启示。蔡磊在书中写“当你决心做一件事时,全世界都会为你开道”。我们能做的就是付出百分百的努力,去完成金色年华的梦想;纵使失败,也为成功路上排除了一道歧路,矫正一次错误的抉择。

  书封“相信”两个大字以黑色为主,字右边笔画渐变成暗红,与左上方同样字体“蔡磊”呼应。醒目敦厚的书名,揭示作者的心声——纵使不敌,也绝不屈服!左下方小字诠释:“我信,绝望之外的希望;我信,努力之后的可能;我信,生命之上的意义。”封面的颜色更像是相信他终将穿过漫漫黑夜迎来曙光。人虽然像一根芦苇,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精神的力量、心灵的慈悲、超越自我的行动会爆发出无限潜能,终将踏破命运的种种关卡,抵达远方和希望。               赵文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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