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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年话蛇

□ 李天岗

  御寒霜金龙辞岁,伴暖阳银蛇报春。2025乙巳蛇年即将来临,这一年,既是双春年,又是闰月年。

  龙,是先人以蛇身为主干臆想架构而成的精神载体,也是国人的共同图腾。由此也导致国人长期囿于扬龙抑蛇。其实,按照先贤的诠释,十二生肖是两两对应的,龙和蛇构成一对组合。如果说龙象征国人刚猛无惧的品格,那么蛇即体现国人柔韧顽强的特质。二者相辅相成,优势互补,既是力量的宣示,又是智慧的化身。其文化内涵不仅符合人们传统理念对天体结构天圆地方的固化的物理空间思维,也充分体现了国人品质上的外圆内方的性格特征,进而融铸成无畏不惧且无往而不胜的潜能。

  蛇之所以能在严酷多变的自然环境中繁衍生息,传承不绝,是因为其有着特殊的生存本能和超常的自卫能力。因此,能始终占居食物链的较高端。可以说,蛇是动物界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自然法则的坚强捍卫者。由此说来,蛇无疑是自然界的一个神圣物种,是不容人为肆意虐杀和亵渎的高级动物。

  然而,长期以来,在我国传统文化和现实生活中,人们对蛇有很深的偏见,无端将蛇“污名化”,以至异化为“巫蛊”之类的怪异物种,并无情地将其打入“另册”或列入“毒蛇猛兽”之类,置于敌对及对立的境地。也由此营造出“怵”“瘆”“惊”“避”的恐怖畏惧的心理状态,导致人人自卫、处处设防以至避之不及的恐慌氛围,甚至形成了见蛇就打、必欲除之而后快的本能反应。其实不然,蛇是大自然里众生的一员,它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在科学进步的当今,在生物多样性的现实环境中,我们有责任为蛇“正名”,让它回归正常和安定的生存环境中。

  导致人们谈蛇色变的原因有四:

  一是文化传承的影响。由于时代认知的局限,人类自有文字及文化记载以来,就有对蛇的不科学不公正的悖论。比如成语毒如蛇蝎、 蛇鼠一窝、五毒俱全等,特别是那个流传千古经久不衰的寓言故事“农夫和蛇”,更让人每每想起就心有余悸。从而将蛇无情推入万劫不复的罪孽深渊中,让人类永远无法宽恕这类恩将仇报的“公害”。

  二是因蛇自身的生活习惯所致。蛇是生活在洞穴中的阴暗动物,冬眠春醒。这种生活方式与人类的生活规律大相径庭,其活动大都在人们的正常视线外,与人类成为稀客,罕见而疏远。即便偶遇,也必是少见多怪、相互戒备、避之不及。

  三是由蛇的捕猎功能特别所致。蛇有很强的自卫能力,有较高的捕猎技能。蛇除具有一般动物通常具备的“咬”的本事外,还有其独特的“吞”“缠”“毒”的杀伤手段。而这些本领正是战胜对手或获取食物的“刹手锏”,当属正常行为。蛇既然是食肉动物,伤害家畜以至人类的事件就是不可免的。正因如此,就衍生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说辞和依据。其实,伤人多是因为“误断”而导致的,那毕竟是偶发事件。我们不能攻其一点,而不及其余。那样的结论对蛇是不客观的。事实上,但凡野兽都是有野性本能的,就算是经过长期驯服的家养禽畜甚至宠物之类也难免有野性遗存。在我们日常现实中,不也常常听到宠物伤害路人、邻居以至于主人的情形吗?难道就能以此质疑或否定动物的灵性和友善吗?其实蛇同样也是可以驯服的。与蛇共舞、与蛇同眠的个人嗜好,不也是有例可循吗?在娱乐业,人蛇互动以及按照主人指令的节目表演更是惊掉了观众的下巴。在现实生活中,也确有路人将受伤的蛇带回家中,为其细心疗治,伤愈后又放归自然的事实。

  四是因蛇的长相怪异导致。蛇的体形细身长尾,可自由伸缩,蛇头呈椭园形或烙铁形。这些不大符合人类的审美习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然人们为何要去赏花、观月、游山玩水呢?其实,真善美是人类共同追求的极致目标。反之,假丑恶则是人们集体厌恶以至谴责的对象。然而,真善美的本质在于真。如果不真,那善和美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了。不是有“美女蛇””狼外婆““狐狸精”的说法吗?这就是以美、善、精的假象掩盖其邪、恶、奸的本质。以伪装出现,必然遭到人们的唾弃和贬斥。

  地球是个大家园,是由生物的多样性构成的。人类是高等动物,也有肤色和其他特征的区别。我们憧憬的人类命运共同体,追求的是人格意义上的平等,绝不能以“色”区分,以“族”划等,当然亦不能以“貌”取人,而在乎的是真情和理念,也就是价值观的趋同,从而摒弃假象和丑行。推而广之,在地球大家园中,人类应同各类动物和平共处。对蛇也是同理,不能因长相奇特而将其列为“另类”。

  综上可见,万物皆有灵性。人类与动物是天然的朋友,也是相互依存的地球伙伴。蛇作为高级动物,本就应列入瑞兽行列,属生态平衡的重要一环。因此,我们有必要为蛇创造生存繁衍、传续后代的生存空间和自然环境。人类是高等动物,是走向自由王国的主体,相信人类完全有能力、有办法调节和控制生态的平衡和正常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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