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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人王允

□ 刘洪文

  王允是东汉末年至关重要的人物之一,曾任汉司徒兼尚书令。他在《三国演义》中忠心耿耿,巧施连环计,利用貂蝉挑动吕布除掉了奸贼董卓。不知为何,《三国志》中却没有王允的人物传记,只是在董卓和吕布的传记中只言片句地提到:

  三年四月,司徒王允、尚书仆射士孙瑞、卓将吕布共谋诛卓。是时,天子有疾新愈,大会未央殿。布使同郡骑都尉李肃等,将亲兵十馀人,伪著卫士服守掖门。布怀诏书。卓至,肃等格卓。卓惊呼:“布所在?”布曰“有诏”,遂杀卓,夷三族。(《三国志》卷六董卓传)

  先是,司徒王允以布州里壮健,厚接纳之。后布诣允,陈卓几见杀状。时允与仆射士孙瑞密谋诛卓,是以告布使为内应。布曰:“奈如父子何!”允曰:“君自姓吕,本非骨肉。今忧死不暇,何谓父子?”布遂许之,手刃刺卓。(《三国志》卷七吕布传)

  比(李)傕等还,(牛)辅(董卓女婿)已败,众无所依,欲各散归。既无赦书,而闻长安中欲尽诛凉州人,忧恐不知所为。用贾诩策,遂将其众而西,所在收兵,比至长安,众十馀万,与卓故部曲樊稠、李蒙、王方等合围长安城。十日城陷,与布战城中,布败走。傕等放兵略长安老少,杀之悉尽,死者狼籍。诛杀卓者,尸王允于市。(《三国志》卷六董卓传)

  从《三国志》记录来看,连环计子虚乌有,王允是同尚书仆射士孙瑞一起密谋的,成功地利用了董卓与其亲信吕布的矛盾,争取吕布诛杀了董卓。而王允随后被董卓部将李傕攻入长安后杀害。

  关于王允的身世和事迹,在《后汉书》中却有单独的记载。据史料,王允为太原祁(今山西祁县)人,出生官宦世家。少年时“好大节,有志于立功,常习诵经传,朝夕试驰射”,所结交的郭泰曾被3万太学生推为反宦官斗争的首领,被称为东汉第一名士。王允为人正直忠义,19岁时成为郡吏,不畏权势,经郡守同意后,捕杀了有宦官背景的县“巨患”赵津,但事后赵津兄弟串通宦官诬告,使汉恒帝将太守刘瓆下狱致死。王允不仅敢于送葬回其故里,还守陵3年。中平元年(184年),王允48岁时任豫州刺史,参与了镇压黄巾军的战争;汉献帝即位后,王允被任命为太仆,随后又升任尚书令;初平元年(190年),王允代杨彪为司徒,仍兼尚书令。董卓把持朝政期间,王允表面上“矫情屈意,每相承附”,暗中密与司隶校尉黄琬、尚书郑公业等谋划除掉董卓。初平三年春季,连阴雨60多天,王允借登台“请霁”即祈求停雨之机,又同士孙瑞、杨瓚重谋除董卓之事。王允利用吕布与董卓的矛盾,策反吕布做为内应,在董卓入贺之时,安排吕布刺杀了董卓。

  王允设计除掉董卓,为汉室立下了大功,同时也达到了其人生权势的最高峰。但就在汉室有望复兴的关键时刻,王允却犯了一系列策略性错误,功败垂成,被董卓部将李傕、郭汜等率军攻陷长安,导致汉室再次垂危,而自己也蒙难被杀。死后无人敢收尸,只有故吏平陵令赵戬不顾个人安危,弃官为其营丧,才得以安葬。

  从史料总结,王允的失误如下:

  一是居功骄傲。认为“卓既歼灭,自谓无复患难”,因此在与大臣商议之时,“每乏温润之色,杖正持重,不循权宜之计”,造成“群下不甚附之”,失去了团结一致的有利局面。

  二是轻待吕布。王允不仅不听取吕布“欲以卓财物班赐公卿、将校”的建议,而且“素轻布,以剑客遇之”。而吕布在除掉董卓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没有吕布的支持,很难刺杀成功。因此吕布“既失意望,渐不相平”。失去军队的支持,政权焉能牢固。

  三是激化矛盾。董卓死后,其部属已成散沙之势。如何妥善处理,王允未采纳吕布赦免拉拢董卓部属的合理建议,致使董卓部属又聚集起来,合谋为乱,酿成大祸。

  王允的成败令人叹息。清明时节,细雨纷霏。大同三国演义研究会决定借此时节,组织会员到本省晋中市祁县祭拜汉司徒王允。

  王允故里在祁县城赵镇修善村。众人进村,感觉村容村貌极佳,文明、和谐的文化气息扑面而来。村内道路相当整洁,两侧墙壁粉刷一新,白底墙壁上大多为王允事迹以及宣传敬老的各种彩绘,村中照壁红底金字写着“中国善文化发源地,三贤故里修善村欢迎您”。这也吊起了大家的兴趣,三贤为谁?

  县文物局的同志和村长热情地带我们参观村委会之旁的“三贤善馆”,馆内有3间平房,正中房屋牌匾上书“空望佛”,内供一尊佛像。据讲解员介绍,为汉人成佛第一人田善友,唐王李世民曾巡游探访,因其成佛未谋面,御批修空望佛庙以祭之。修善村原名青箱村,到唐代因田善友善行成佛而改名;左侧房屋牌匾上书“校尉温序”,内供温序塑像。温序曾在汉光武帝时任护羌校尉,巡视时被反叛者劫持,温序慷慨自刎而死,村里现仍保存有温序墓的遗迹;右侧房屋牌匾上书“司徒王允”,内供王允塑像,墙壁绘有“董卓暴政”“王允宴请吕布与貂蝉见面”“吕布刺杀董卓”“李傕逼迫王允从宫墙跳下”四幅黑白绘画,均取材于《三国演义》连环画。在王允塑像旁,又有一桌供一牌位,上书“麓台爷王凌”。讲解员介绍王凌为王允的侄儿,从仕曹操帐下,历任骁骑主簿、中山太守、兖州刺史、青州刺史,又任征东将军、都督扬州军事,击败了吴将全琮、进授车骑将军,官至司空,后因密谋废魏帝拥立楚王曹彪,被司马懿擒杀,乡人为其立庙于麓台山。原来“三贤”分别为汉人成佛第一人田善友、护羌校尉温序和司徒王允。

  出馆后,村长讲为弘扬传统文化,打造一个以善文化为核心内容的集文化旅游、法制宣传、廉政建设、文明和谐的活动平台,村里在原王允墓的基础上,扩建了占地10亩的王允文化公园。众人跟随村长前往,步行约七八分钟就到达了。

  公园广场塑王允像一尊,其后王允墓为1990年公布的县级文物保护单位。墓门为仿古宫门,宫门上书“司徒王允”四个金字,两侧对联也比较贴切:“忠肝义节扶社稷,刚凌疾恶匡汉室”。门内立有一块王允生平介绍宣传栏,讲其为修善村人,是祁县王氏始祖王殷的四世孙辈,为匡扶汉室,他不遗余力,亲手策划了诛杀图谋篡位的董卓,为汉室中兴起到了关键作用,公元192年遇害,时年56岁。196年献帝赠以司徒印绶,将王允尸体移陵于祖籍祁县修善村故土。

  王允墓上树木茂盛,正中立有一块黑色墓碑,刻着白色“汉司徒王允之墓”隶书字体,墓前有一石质供桌,地面铺设青砖,四周筑有王允生平故事石刻60余米。据村长讲此墓实为衣冠冢,原遗体已被董卓部将损坏,再加上无人敢收尸,真身已无。

  出了王允文化公园,又听得村中戏曲之声抑扬顿挫,顺着音乐走去,原来是有剧团在唱晋剧。村长讲正值“打春”之际,“打春”为北方的一个农耕文化仪式,主要目的是借“立春”之时祈求上苍赐予农民福祉,希望上苍的力量为农业丰收服务。村里为此每年专门请晋中晋剧团来表演,现在台上表演的正是《连环计》。一段戏罢,我们到后台探望,与王允和貂蝉的扮演者沟通,演员们说他们经常主动到修善村来唱戏,由于名人王允之故,《连环计》必演。听说我们是大同三国演义研究会专程来此地采风,王允和貂蝉的演员还很大方地邀请我们合影留念。

  此次探访王允故里,众人均表示不虚此行,感受颇深。祁县及村里对打造“善文化”和开发历史文化名人工作很重视,有较好的规划,并已形成初步的规模。若再进一步加大招商引资和宣传力度,必将成为更加吸引游客的旅游之地。

  修善村的善文化值得称赞,显然与其多年来坚持宣传三位贤人有关,这就是榜样的力量。目前,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正在全面推进,亟需大力弘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各种美德,而修善村的善文化恰似一阵清风令人鼓舞。近年来“3·15”曝光的诸多违规生产案件,涉案企业居然能长期违法违规生产,性质恶劣,从上到下形成了道德沦丧的利益链,而各环节中若能有一人坚守原则或持有善念的底线也不至于如此。教训深刻,这需要有关部门进一步加大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宣传力度,在日常生活中潜移默化地、润物有声的教育人民,从娃娃抓起,从思想根源抓起,彻底解决道德沦丧、铜臭化唯利是图的问题。

  人之初,性本善,善念就在人的心间,与人为善是本分,每个人哪怕只是随意做一件好事,对整个社会来讲积累起来就了不得,就是大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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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人王允
长夏有清凉 风动荷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