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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哨情

杨树林

  和煦的春风吹啊吹,像一把把小梳子,又将家乡河堤上的垂柳吹得枝条柔柔的,嫩嫩的。

  小时候,家乡小河两岸的垂柳很多,长势也极为繁茂。春天一到,那里就成了我和小伙伴们的乐园了。沐浴在春阳下,我和四愣、三毛穿行在柳林里,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时而追逐落在小河岸边啜饮的黄鹂,时而又放开喉咙痛痛快快地吼几声……一切都是那么自在惬意。当然,在这里玩得最开心的还是做柳哨、吹柳哨,让满腔的童趣随着和煦的春风流溢。

  要说制作柳哨的方法其实也不太复杂,但并不是每次都能轻而易举地制作成功。制作柳哨的关键就在于能否把柳条内部的木质部分顺顺当当从外皮中拧拉出来,用劲大了,皮儿便拧裂了,白费力;用劲小了,又拧不松动,抽不出细小的干来。因此,我们对这一关都十分注意,拧动的时候特别谨慎。柳皮拧活动后,用小刀在枝条的活动段用力一割,将未拧动的一段柳梢切除掉,再用牙齿咬住枝条下端的木干,用手指捏紧柳皮上端,用力一拉,枝条的皮与干便分“家”了。此时,就缺一道工序了,那就是用指甲将柳哨上部那层薄薄的外皮掐去,一段绿皮皮露出来后,柳哨也就制作成功了。

  吹柳哨是最开心的时候。将略带苦味的柳哨衔在嘴上,腮帮子胀得鼓鼓的,用劲一吹,欢快的柳哨声便在柳林里响了起来。柳哨声又招引来一大群孩子,他们也都加入了吹柳哨的行列之中。大柳哨的声音浑厚高亢,小柳哨的声音清亮婉转,那柳哨声此起彼伏,在堤岸上、柳林里响成了一片,快乐从那圆圆的柳哨孔中传递出来。林中的小鸟也仿佛要同我们凑热闹,时而落在树梢,时而又盘旋于柳林的上空,歌喉也仿佛比往日更甜润了。

  春去春又回,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柳哨伴着我走过了天真烂漫的童年,也伴随着我走出了故乡那清清的小河畔。但直到现在,那清亮的柳哨声还常常在我的梦中欢快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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