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日报》是我的启蒙老师,我的成长离不开《大同日报》的陪伴。
3岁那年,我得了一种怪病,从一得病,我就全身酸软,生活不能自理,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翻个身,都得妈妈帮着完成,吃饭端不起碗,喝水拿不了杯。
我的童年是在泪水中长大的。在我8岁那年,和我同龄的小朋友都背着书包上学了,我也哭着闹着要去上学。妈妈流着泪答应了,说等她做好书包就让我去学校。我高兴地等着妈妈快点把新书包做好,而妈妈的泪水却打湿了手中的针和线。当时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那么伤心。后来我终于知道,在妈妈一针一线缝着我的新书包的时候,她的心都碎了。过后,虽然我背上了新书包,却永远也没能走进学校的大门,而且永远也不会走进学校的大门了。
不能去上学,我可以自学。妈妈的文化水平不高,教不了我,我也不知道如何学习。当时,爸爸的单位订了《大同日报》,我就拿着报纸在上面找笔画最少的字去问人、认字,也许,对于和我同龄的健康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对于我来说却太难、太难了,我必须要付出比常人多几十倍、几百倍的辛劳和汗水。有时,为了记住一个字,我要问好多人,在一次又一次的请教中,我才能真正明白这个字的意思,所以,凡到过我家的人都是我的老师。我必须时刻把每一个要学的字印在脑子里,遇到比较难的字,就写在手上,一般来说,我的两只手总是写得满满的,时不时地看一看,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要想着这个字。有时候把一个字记错了,我真恨不得打自己几巴掌,恨自己为什么这么笨、这么没用。功夫不负苦心人,慢慢地,我记了好多个字,并把《新华字典》从头到尾认真学了一遍,终于能看报纸了,读着报纸上的文章,我真是太兴奋了,我把报纸上所有的字都要看一遍,包括广告。我可以感受世界了,我可以和这个世界交流了。对于从小就能够走进课堂读书的人来说,永远也体会不到我的这份喜悦。我一边看书一边又开始学初中、高中、函授大学的课程。
我一边学习,一边又尝试着写作。由于身体不方便,一篇稿子需要写好长的时间,但我没有退缩,也没有放弃,一份耕耘,一份收获,我的作品发表了并获奖了。当我捧着奖状和荣誉证时,泪水又一次湿了我的眼睛,这不仅仅是一份收获,更重要的是,我认识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我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不再是一个废人了,我能够做成一些事情!
生活不只是艰难与疾病,还有诗和远方,《大同日报》是我的“诗与远方”。有一年,《大同日报》记者赵永宏带着作家侯建臣来到我家,当时,《大同日报·假日特刊》正在征集《假日封面人物》,侯建臣老师对我们家十分熟悉,原本打算他要写一写我的哥哥寇永红,后来想到我的哥哥的故事多次受到省内外报纸的关注,侯建臣立即将目光放到了我的妈妈身上,对我的妈妈进行了深入采访。采访完毕,离开我家时,侯建臣和赵永宏每人从身上掏了300元钱,塞到了我的妈妈手中。侯建臣对我的妈妈说:“阿姨和寇叔叔培养了两个优秀的孩子,您对他们的爱与付出让我们深受感动,希望您们全家永远幸福快乐。”我看到妈妈的眼角有点湿润了。后来,侯建臣的文章在《大同日报·假日特刊》刊发,这对我们兄妹来说是一次极大的鼓励。
很高兴通过《大同日报》,我认识了那么多关心我们的朋友。感谢《大同日报》,感谢《大同日报》的编辑记者。在我的写作道路上,感谢他们给予我的帮助与指导。通过《大同日报》,我悟得,只要我们用心去感受和体验生活中的美好,就能收获满满的幸福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