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赵永宏
8月10日,由山西大学考古文博学院与云冈研究院联合主办的第七届“山西石窟考古田野工作坊”在云冈研究院完美收官。本届工作坊历时9天的时间,通过理论授课、实地测绘、学术考察、交流汇报等多种形式,为来自全国各地的青年学者提供了系统学习石窟考古研究方法的宝贵机会。
理论奠基:
多学科视野下的石窟寺研究
8月5日,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教授、云冈研究院院长杭侃为全体学员讲授《石窟寺的调查与记录》专题课程。课程由山西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副教授武夏主持。杭侃从石窟寺的基本概念切入,系统阐述了石窟寺作为一种岩石艺术的历史价值与研究意义。针对学员多元的学科背景,他特别比较了考古学与美术史在研究对象与方法论上的异同,并分享了其三十余年田野工作经验中总结出的调查记录方法。课程采用宏观、中观、微观三重维度框架,全面解析了石窟寺调查的规范流程与技术要点。在互动环节,学员们就石窟分期、图像辨识等专业问题与杭侃教授展开了深入讨论。
当日,云冈研究院数字化保护中心主任宁波研究员带来了《云冈石窟的数字化》专题讲座。课程由山西大学考古文博学院任婧老师主持。宁波以考古测绘技术的发展历程为脉络,重点讲解了从传统手工测绘向现代数字化技术转型的重要意义。通过展示云冈石窟数字化项目的阶段性成果,宁波详细阐释了三维激光扫描、多图像三维重建等前沿技术在文物保护领域的创新应用。在技术演示环节,学员们就数字化发展现状、色彩还原精度等专业问题与主讲人进行了充分交流。
之后,工作坊举办了第三场学员学术交流会。本场研讨以“佛教艺术地域化变迁”为主题,蓝帅、黄一峰、岳全、胡恬恬、陶雨轻5位学员分别就不同地区的佛教艺术特色作了专题报告。王雁卿、武夏、王炜、任婧几位老师依次对报告进行了专业点评。随后,任婧老师作了《安岳〈涅槃经〉刻经与涅槃变》的学术报告,引发了与会师生关于涅槃图像谱系与区域特征的深入讨论。
6位老师的6堂理论课结合自己多年的工作经验与实际案例,为接下来3天的洞窟实习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田野实践:
多维度洞窟测绘实习
8月6日,工作坊师生集体拜谒了中国佛教考古学奠基人宿白先生墓,并参观了宿白纪念馆。杭侃教授亲自为学员作讲解,他详细梳理了宿白先生的学术体系与研究范式,为学员们树立了严谨的治学典范。
当日,工作坊核心环节——第7、8窟测绘实习正式启动。云冈研究院副研究员吴娇首先系统介绍了第7、8窟的建筑形制与艺术特色。在技术培训环节,云冈研究院王家鑫老师演示了基于智能手机的三维建模技术,孙波研究员则传授了传统手工测绘的规范方法。学员们分为四组,每组选取第7窟的一个中型造像龛作为测绘对象,正式开展测绘实习。
在为期三天的测绘实习中,学员们经历了从理论到实践的全过程训练。8月7日,杭侃院长亲临指导,对各组的测绘方案提出优化建议。正在第8窟进行塑像写生的云冈研究院雕塑家韩鹏现场示范了艺术创作中的辅助线测绘技法,为考古测绘提供了新的思路。至8月8日,各组相继完成了从数据采集、图纸绘制到三维建模的全流程工作,取得了丰硕的实践成果。
学术考察:
区域石窟系统的认知拓展
8月9日的学术考察以构建区域石窟体系认知为目标。上午,师生们先后考察了吴官屯石窟和鲁班窑石窟。武夏副教授从地理区位、开凿年代等角度分析了这两处北魏石窟与云冈的关联性。吴娇副研究员为大家介绍了鲁班窑石窟的地理位置、窟内布局与形制特征等。在云冈研究院高平传工作室,学员们观摩了基于数字技术的第11窟色彩复原成果,就古代矿物颜料使用等问题与专家展开探讨。
下午的考察聚焦云冈石窟本体研究。师生们首先踏查了窟顶遗址,了解寺院布局与排水系统等基础设施。随后系统参观了编号洞窟,杭侃院长重点讲解了“昙曜五窟”的营造特征与历史意义。这种从微观造像到宏观布局的立体考察,使学员们对石窟寺的营建体系有了更为系统的认识。
学术总结:
跨学科研究的创新成果
8月10日的结业仪式上,四组学员分别汇报了测绘成果与研究心得。第一组通过分析第7、8窟的题材配置,提出了关于石窟艺术传播的新见解;第二组从视觉空间角度,解读了洞窟建筑与造像艺术的互动关系,学员从“测”与“绘”两个维度出发,结合宏观、中观与微观的多层次视角,探讨了从“视线与空间”角度对第7窟进行分析和研究的初步成果;第三组通过精细测绘,重构了龛像的雕凿工序;第四组则聚焦兽面冠饰,探讨了中西文化交流的实物证据。
云冈研究院院长杭侃在总结点评中认为,本届工作坊实现了三个重要突破:一是考古学与美术史方法的有机融合;二是传统技艺与数字技术的优势互补;三是理论研究与田野实践的紧密结合。他特别强调,当代石窟寺研究需要建立“三位一体”的工作范式:精确的测绘记录是基础,严谨的考古分析是核心,深入的艺术阐释是升华。
在结业致辞中,杭侃用四句箴言勉励青年学者:以“胜利就在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的毅力攻坚学术难题;以“学无止境”的态度追求学术创新;以“学术乃天下之公器”的胸怀推动学科发展;以“友谊地久天长”的情谊共建学术共同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