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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尔雅”:性别与风格的张力

  有人说,要了解一个民族最好的办法是从最富于民族特色的现象入手,尤其是从那些持续了千百年的现象入手。知名学者许思园直言,“从古迄今,书法为最普遍最实用之艺术,中国人审美修养,实基于此……发扬民族文化,必须回复此艺术境界始,而其根本则在书法。”

  春风北上,在北方3月浅草萌芽的时节里可以走进诗书可以体味墨韵。2016年以来每年一届的大同市女子书法展又一次和公众见面了。本次书法展以庆祝中国共产党建党100周年为主题,展出大同市女性书法家及书法爱好者的书法作品60余件。著名书法家、中国书法兰亭奖终身成奖获得者孙伯翔先生为展览题写了展标“春风尔雅”。

  走进古城里的大同市魏碑研究院,走进展厅长廊,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幅自成景象的书法及绘画、篆刻作品。这些作品以魏碑书法占比最大,还有部分真、草、隶、篆作品。

  如果不看展览名称仅就作品而言,很多人不会以为这些作品出自女性书法家、篆刻家之手。尤其是魏碑、篆刻等和石头、刀具有着或远或近关系的作品更是在线条间、结构里、意境中透着古朴、雄健和刚劲的审美意味,远去了想象中的女性作品秀逸、温婉、含蓄等特征。

  不可否认,在书法家的行列里男性占了绝对优势,虽然在中国的书法史上出现过优秀的女性书法家,诸如王羲之的老师卫夫人、东汉才女蔡文姬、唐代吴彩鸾、元代书法家赵孟的妻子管道升、明代邢慈静和蔡玉卿等等,但是很显然她们扮演的是点缀性的角色,任何一位女性的创作还谈不上流派或形成书法现象。

  特定的历史文化语境中,多数女性书法家的书风基本上表现为沉静平稳甚至是细腻柔美。而历史上的女性学习书法者,无论是出于家庭熏陶还是个人文化自觉,基本上延续了沉静平稳的书法风格,而这也是男性和社会的欣赏与接受期待。正因此,女性在传统文化规训和男性视野的笼罩之下,难免会形成风格追求、创作实践的性别自我标签化。与此同时,男性也容易在文化惯性中标签化地解读、评价女性书法创作。

  进入现当代,公众看到越来越多的女性书法家超越性别审美,创作出个性差异明显的作品。这些女性书法家忠于自己的艺术理解和风格追求,甚至逐渐形成群体化或地域化的书法创作现象。像魏碑书法创作方面,大同市就形成了一个比较可观的女性群体。她们的创作实践已经具有一定影响,虽然目前还未成为一个现象级的焦点,但是可以期待美好的明天。

  如今,“春风尔雅”再次散发翰墨雅韵,让公众透过作品展览看到大同市魏碑研究院女性创作群体的风采。尤其是突出魏碑字体,创作与临摹结合,在建构起独特的观展氛围之际也让参观者想起“骨血峻宕”的评语。

  魏碑发源于古都平城并在这里走向成熟,其后形成龙门体、邺城体等。这是学术界的共识。1600多年前,历经迁徙的拓跋鲜卑越来越接近发达的汉族文明,南迁进入平城后从不自觉的汉化走向自觉汉化。尤其是皇始元年(公元396),北魏“初建台省置百官,封拜公侯、将军、刺史、太守,尚书郎以下悉用文人”,以经略中原。拓跋鲜卑汉化的基础是汉字,北魏持续地开展了正字工作,包括规范书写、“初造新字”、推进书写教育等等。

  定都平城近百年,北魏社会政治相对稳定,经济发展,文化兴盛。伴随着政治的大变革,汉字书写出现大变革,形成了上承汉隶余风、下开隋唐真书,隶楷兼形、方正凝重的书体魏碑。厚重的魏碑书法文化积淀成为了今日大同重要的文化财富、精神资源和城市符号。面对巨大的财富和资源,需要这座城市的后继者不断发掘、保护、利用,这是文化建设和城市发展的要求,也是增强文化自信的要求。

  一批大同女性书法家立足厚重的平城魏碑积淀,超越性别标签,在书法认知和创作实践中保持“以骨胜”,拥有了自己的审美趣味和追求,形成性别与艺术风格的巨大张力。她们在书法创作中修养心性、提升素养,更在艺术实践中成就当代大同魏碑书法新景观。无论是“春风尔雅”还是其他书法雅集、展览,无疑都是魏碑文化的表征盛事,传播的是熠熠生辉的书法文明,展示的是城市性格与风采。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观者通过这样的展览展示途径,去认识、理解一个远去的朝代,去认识、理解一座古老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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