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帝把印度来的佛教奉为国教,与昙曜共同商议为自己的北魏王朝歌功颂德、祈福纳祚。印度的佛教文明在文成帝和昙曜的国际会谈中找到了北传佛教中国化和本土化契合点,从而开始了云冈石窟开凿的浩大工程。纵观全球,高级的文明都会被周边的民族所吸纳借鉴。中国的汉唐文明对日本、朝鲜、韩国的文字、文明就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世界各民族是一个相互联系相互借鉴学习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古今亦然。
文成帝作为5世纪中叶北魏王朝的最高统治者,必须在前代历任先帝的成败中汲取经验教训,来寻求更适合北魏发展的意识形态。我们来了解一下昙曜这位高僧主修的专业是什么?何以把文成帝劝得心悦诚服到“人力物力财力任其裁用”?
魏晋时期昙字辈的僧人实在太多,水平高记录在佛教典籍中的就有几十人。但昙曜比一般高僧更多能,不但翻译了大量的佛经,还发展了新的寺院经济管理模式,而且在佛教造像的艺术造诣和传播方面胜人一筹,不论当时还是后世都影响深远。昙曜不但专业好,精梵语和汉语,而且情商高,还懂得避重就轻迂回传法,不但能说会道,精通管理,还懂设计、会策划,博学多能是这位昙字辈高僧脱颖而出成为北魏王朝精神领袖的综合实力所在。
据《魏书·释老志》记载,昙曜与天竺沙门长那邪舍等,翻译新经十四部;《续高僧传》卷二本传云昙曜于北台石窟,集诸大德高僧,请天竺沙门译出《付法藏传》和《净土经》两部;另《出三藏记集》卷二记载昙曜在延兴二年(472)与西域三藏吉迦夜等共译出《杂宝藏经》13卷,《付法藏因缘经》6卷、《方便心论》2卷共3部21卷,刘孝标笔受。
昙曜的专业没的说,而且很有创造性,不是啃佛经读死书的人。昙曜在佛教僧团的管理和寺院经济的建设上也颇有影响,提议创立了“僧祇户”“佛图户”,给佛寺提供了大量国家出资佛寺管理的劳动力。显然他是学以致用,把佛经学活了,不但能引经据典翻译佛典,还能让皇帝出面、国家出资,号令大量劳动力。
最终,文成帝以诏书的方式官宣:人力物力财力任其裁用。可见昙曜不是一般得厉害。
这些对于昙曜在世界文明史上的贡献还只是个铺垫,搞起佛教造像艺术设计来,他更是牛上加牛,硬生生地把武周山并不高大的山雕成了5世纪世界文明的神祇之地。1600年后,昙曜的名字与这些石窟石佛在世界史里熠熠生辉,成为人类文明史上不可复制的重要篇章。
看了昙曜这一通操作,倒给我们现代人以启发,与其怨天尤人,不如多武装自己,技能傍身,还要什么好埋怨的。如果觉得自己内存不够,不妨看看大佛,或许会在昙曜和文成帝两位时代高人的国际友谊里找到一束光,一份高大上的宁静与喜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