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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

左世海

  那是土窑洞升腾起的一缕缕炊烟,编织成飘向天际的云霓;那是家书里提起的一串串乳名,回荡在乡村深邃的巷口;那是老照片里珍藏的一段段回忆,让我的乡愁,一次次迷失在梦的领地。

  乡愁是一幅朴素的图画。在我的心里,那屋前的老柳树,屋后的芨芨草,便是乡村丝丝缕缕的情愫;那村前的胡杨林,村后的古长城,便是乡村日渐苍老的年轮。山路、田埂、石径,总有往返的赤脚,踩落每一个静谧的黄昏;篱笆、栅栏、柴门,总有涌出的牛羊,唤醒每一个朝霞满天的清晨。

  乡愁是一首动情的田园诗。离别乡村久了,总会想起在春天抽出红芽儿的甜苣菜,边墙上一簇簇拔节的麻黄草;想起在夏夜挑着灯笼的萤火虫,池塘边此起彼伏的蛙鼓声;想起秋天顶着红樱帽的老玉米,在风中摇动的莜麦铃;想起冬天的酸枣林,雪中伫立的烽火台…

  乡愁是一种古朴的风俗。在腊月,窗口新贴的窗花,映亮了屋檐下成串的红辣椒。小院里灯笼高挂,小巷里载歌载舞,一溜溜的秧歌、龙灯,在跌宕的唢呐声中,河一样,从巷口欢快地淌出。屋外雪花纷飞,屋内炉火融融,一壶老酒,让父母的心思,醉成了只有远方才能读懂的浓酽的乡愁。

  其实,乡愁就是一只被故乡放飞的风筝,无论你飞得多高,那根线,永远紧系在父母的心中。乡愁就是一条远行的河流,无论你走得多远,也不会忘却最初的源头。

  乡愁难忘,难忘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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